让她有机会与父亲通信。

    想明白后,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了些许的亮色。

    *

    早间,天色昏暗。

    仆妇去送药时,抬头瞅了眼乌云滚滚的天,暗骂一声“鬼天气”后,步子也快了些。

    把药端入屋,却见那病病歪歪的美人已在上妆。

    原本就生得白,一场病后,那皮子都好似透了光,没有半点血色,跟个假玉人儿一样。

    也不知戚氏这是想明白了,还是有什么其他心思。在入府五个月以来,还是第一回见她早起梳妆。

    戚氏生得肤若凝脂,不用如何涂脂抹粉,只消在香腮抹上少许胭脂,唇上抿些许口脂,也能容光照人。

    滢雪描眉罢,放下螺子黛,从梳妆案旁站起。

    一袭枫红交领轻盈裾裙,腰间半月腰封收束,配以精美禁宫绦,起身之时发出细微玉珏碰撞的清脆声。

    颈上与手腕亦配上了镂空的精美金饰,衬得那纤细的脖子和手腕都怪好看的。

    全身上下无不透着精致美,如此打扮,那张本就让人惊艳的脸更加明艳了。

    望着这人间绝色,仆妇惊艳不已。

    是了,戚家虽为官,可那戚家家主却娶了富甲一方的肖氏女,是以这娇女的底子好,那般貌美却也是被银钱堆砌富养出来的。

    再说,肖氏虽早逝,却也留下一笔惊人的嫁妆给独女。

    在安州,谁人不知娶了戚氏女,便能得到几乎小半座城的陪嫁。

    再有那副美貌,戚氏女从不愁求娶。

    那日大婚,一抬又一抬嫁妆络绎不绝地抬入了嵇家,看得旁人惊叹不已。

    那些嫁妆都在这院子的屋中摆着,至今都还未开启。

    嵇家治家严在偷盗一事,若有人敢偷盗,拗断了手再发卖出去。

    这也是戚氏女在有名无实,不得宠的情况之下,也无人敢把主意打到那些嫁妆上头的原因。

    滢雪看向惊讶中的仆妇,缓缓开了口:“郭媪。”

    一声唤,让仆妇回神,略微不悦:“娘子唤奴婢作甚?”

    滢雪也不恼她的态度,拉开抽屉。拿起屉中巴掌大的八棱盒。

    她打开了盒子,里边装得是满满的一盒金豆子。

    看到那盒金豆子,仆妇眼都瞪大了。

    滢雪从中随意拿出数粒金豆子握在手心之中,朝仆妇伸了过去,张开手心:“赏你的。”

    郭媪愕然地看向那嫩白掌中的五粒金豆子,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这怎么也得有好几两的金子吧?都能顶她好几年的月例了。

    惊愕之后,又狐疑了起来。

    这戚氏怎忽然打赏了?

    滢雪看出仆妇担忧,开了口:“我知你服侍我,心有不甘。我给你赏,是让你往后待我尊敬些,若是我高兴了,你无需去前头服侍,也能攒下钱财置办家宅田产。”

    郭媪闻言,双眼放光地盯着那金豆子,她想往上爬,可不就是为了这么些黄白之物么?

    只要给得足,那便是让她唤爹娘,唤祖宗也是使得的!

    郭媪刻薄的脸一变,尽是讨好笑意,伸出双手做捧状:“娘子为府中主母,奴婢怎敢不敬?!”

    滢雪手掌一倾,圆润的金豆子便颗颗滚入仆妇的两掌中。

    她说:“如此甚好。”

    仆妇的嘴角咧得更开,收了金豆子后,殷勤的问:“娘子早食想吃些什么,奴婢现在就去张罗。”

    钱财能收买人心,虽未必是忠的,但好歹能得个顺心。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