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望向他,佯装镇定:“妾身想见夫君,也就来了。”

    ……

    嵇堰沉默地扫了眼她苍白的脸,目光下移,是发颤的肩膀。

    如此惊惧的模样,怎敢提出想见他的话?

    “若无事,便罢。”

    嵇堰全然没有多余的废话,转身而去。

    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背影,戚滢雪很挫败,挽留的话在齿间缠绕了半晌,愣是没喊出来。

    身后的郭媪一脸的怒其不争,这戚氏长了一副勾人的样貌,怎就是个怂包?!

    “夫人,不是奴婢说你,你如此露怯,怎能吸引到郎主?”

    人走了,压迫感顿时消弭,滢雪听到仆妇训斥一般的语气,眉头一蹙。

    稍稍平缓嵇堰带来心悸后,她略略定神,转身看向身后的仆妇。

    她缓声开口:“你若再语出不逊,我便去管事那处说换了你。我总归还是嵇府名头主母,管事多少给两分薄面,届时你去何处,与我无关。”

    她虽势微,可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未嫁嵇堰前,她是要嫁入郡王府,父亲便托了关系寻宫中的嬷嬷来教导她礼仪。

    关于怎么处理后宅仆从,自然也教过。

    其中便有恩威并施这一策,无外乎—打一棍棒给一颗甜枣。

    数月下来,郭媪已然习惯对戚氏不敬,这忽然间对上那双沉静的眸子,不知怎的忽生出了几分心虚来。

    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想到今早的金豆子,气焰便消了下去。

    而且戚氏所言没错。她总归还是有正妻的名头,若真找到管事那处,为了嵇府颜面,也会给戚氏几分薄面。

    对上那目光,顺从的低下了头,只低声道:“奴婢这是为娘子着急。”

    滢雪道:“急又不急于一时。”

    实则,只有她自己清楚,此事已然迫在眉睫。

    说罢,转身便走。

    郭媪随在其后,走了一小段路后才忽然反应过来。

    这戚氏在郎主面前像是战战兢兢的,怎不到片刻,在她这就硬气了起来?

    这不就是欺软怕硬么!

    正在琢磨之际,前方的人停了下来,忽然问起:“老夫人的院落在何处?”

    滢雪记得话本里边说嵇堰这人冷硬,但对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却是温和的。

    亲人是他的软肋。

    *

    嵇堰走远了,身后跟着的胡邑开了口:“这戚氏女是怎么回事?此前听管事说,自她进府就未曾出过青芷院,前不久大病了一场,现在病愈后怎主动来寻二哥了?”

    嵇堰曾是安州府衙的捕头,胡邑是他手下当差的捕快。因被嵇堰救过命,一直为其马首是瞻。

    嵇堰被戚铭鸿囚禁之时,寡母幼妹多得胡邑照拂,后来他升迁洛阳,也就把带胡邑一同带走了。

    胡邑又认了嵇母做了干娘,而嵇堰在家中排行老二,胡邑又小他几岁,便以二哥称之。

    毕竟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嵇堰险被戚氏父亲弄死一事,胡邑也是清楚的,自然对这戚氏没半分好感。

    府中人觉着子成婚后,郎主从不寻戚氏,想是不喜的,是以从未在嵇堰面前提起过戚氏的名号,是以戚氏患病也无人与他提起过。

    听到戚氏大病,嵇堰开了口:“戚氏大病?”

    胡邑应道:“可不,说来也好笑,管事道那大夫诊过后,说是忧思过滤,惊吓过度才得病的。她如此怕二哥,怎会忽然寻来,还说想见二哥,着实怪哉。”

    嵇堰对戚氏女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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