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当家做主,“我得回去问问我父亲。”

    谢定安在一边接话,“那你回去问问你阿父,刚好我们今日晚上试试,看孩子能不能喝羊奶,要是能喝的话,明日我去找你阿爹商量。”

    这时,外祖母也将碗拿了出来,方安成接过后招呼了声,转身就跑,外祖母忙喊道:“慢着点,别摔了。”乡间小路不平整,少不了这里有个坑,那里鼓个包,这急急忙忙的,一不小心就得摔。

    “好嘞。”安定成的声音远远传来。

    刚刚外祖母进去腾碗时,就将羊奶倒进小锅,用火炉煮着了,炉子每日都要熬药,总留着火种,不多时就已煮好,待凉了后,大家一起端着羊奶进了周宁的房间,两个小孩儿正躺在床上抓着手脚玩,周宁在一边看着。

    见大家一起进来,他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谢定安跟他说过这事,将谢景君抱进怀里,这孩子感觉吃啥都很香,先将羊奶喂给了他。

    果然他喝得很香,比着小米油看着倒是更喜欢羊奶,这边还没舀第二勺呢,那边就已经张着嘴伸头凑了过来,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见谢景君这副样子,大家失笑,这么能吃,以后定是能长得壮壮的。

    谢定安也俯身将谢若抱了起来,外祖母用调羹舀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谢若嘴边,谢若在周宁肚子里憋了好一段时间才生下来,身体比谢景君更弱,吴老大夫之前诊脉时,也说小的这个要更严重些,家里人待谢若更是小心翼翼。

    谢若的动作很是秀气,先是靠近闻了闻,大家屏气轻声地看着,毕竟这羊奶确实有股子膻味儿,也不知谢若能不能受得了。

    没成想闻了味道后,谢若居然张口喝下了,也没有其他反应,众人顿时松了口气,看这样子,俩孩子都是能喝羊奶的。

    周宁很是高兴,这俩孩子早产了快一个月,身体定是比着其他孩子要弱,他现在身体不好,没条件哺乳,每天只能喂两个孩子喝小米油,他心里总是担心,只是说出来也没用,便只在心里憋着,现在有羊奶可吃了,总算是能放心点。

    毕竟吴老大夫只是跟他们说能养成,但能养成可不代表能养好。

    看着两个孩子羊奶吃得欢喜,边上众人都很是开心。

    许是因着周宁的身体在慢慢变好,两个弟弟的伙食有指望,谢定安一家也总算是在周家村安定了下来,谢景行感觉日子平顺,安宁的古代生活唾手可得,当晚早早便入睡,还难得做起了梦。

    梦里全是上辈子的各种场面,一会儿在黑煤矿里挖煤,一会儿又被黑工厂老板追着鼻子骂。

    上辈子他起点低,为了不落于人后,他拼命努力。

    少年时代别人都劝他,早点出去打工,日子过得还轻松点,他梗着脖子没听,为了读书拼命兼职,成天馒头就开水,就为了多省点钱,日以继夜地熬着,总算是挣扎着读完了大学。

    毕业后选择了记者这行当,记者界没点人脉关系,可不容易混,他一个孤儿,光是要站在别人的起点就费尽了全力,哪儿来这些东西。

    为了出头,他只能去做最艰辛的卧底记者,在各种不同的地方卧底,最后总算是有了些成果,身体也被熬坏了。

    一时间,被梦魇住的谢景行都分不清到底哪里是梦,哪儿是现实,天亮后,好歹才在外面传来的声响中醒了过来。

    六月天亮得早,外面的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谢景行睁开了眼,一道光线顺着没拉严实的蚊帐门射了进来,心里各种情绪翻江倒海,躺着好一会儿没动,那道光也慢慢移动,照在了他眼上,一只眼微眯,谢景行倏忽伸手向上,五指张开直直地顺着光而去,光照在手心,谢景行一把握住。

    上辈子早已过去,“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辈子才开了个头,从此刻起,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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