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起安驾着马车回来。

    “什么?一百五十两?这么多钱你也敢让他用,你能从哪儿得来一百五十两银子?”谢阿娘在一边大声喝问。

    “不行。”就连一直不曾出声的谢阿爹和谢定顺也被这么多的银子吓到了。

    一百五十两。

    乡里人家的,多少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这么多银子。

    就为了一个哥儿的命,一百五十两可以再娶多少个女人了?

    “天啊,一百五十两,这什么人参这么贵?”

    “这也敢应承。乡里乡村的谁能那么金贵,吃得起一百五十两的人参。”

    边上的议论声阵阵响起。

    吴老大夫没有搭理其他人,继续冲着谢定安说:“那行,我开个药方先配着这人参吃着。”见他面不改色,其他人到是急得面红耳赤的,心里也是难言,“这人参吃完了,我还得另给他开一副方子,后面几年也得仔细养着,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

    听见这话,谢阿娘直接上前一步,气急败坏地扯住吴老大夫,“不行,不能给他用。一百五十两,后面还得花银子,我们这村里人家可负担不起!我不允许。”

    人群里的部分小娘子倒是一脸艳羡地看向谢定安,以后自己的丈夫也能像他一样这么看重自己,那该多好。

    谢定安可不理会谢阿娘的胡搅蛮缠,一把扯过谢阿娘,示意吴老大夫尽管用药。

    吴老大夫也知道谢阿娘一家的秉性,不打算搭理她,转身就想要回屋。

    被谢定安钳制住的谢阿娘没有放弃,转头冲谢阿爹吼道:“你个死老头子还站在那儿干嘛?那可是一百五十两银子的人参,还不快来拦着他们。”

    谢阿爹和谢定顺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一改往日躲在谢阿娘背后的习性,赶忙上去想要攀扯吴老大夫。

    谢景行从昨日早食后,一直未曾进食,奔波了快一天一夜,身体早已快到极致。

    见谢阿娘等人拦着吴老大夫不想让他治疗周宁,心里无比愤怒。

    谢定安毕竟是谢阿娘的儿子,要在这村里继续生活,还是得顾着孝道,不免束手束脚。

    从二十一世纪穿来的谢景行可没这顾虑,环视了周围一圈,见院子柴堆旁边立着把砍柴的大刀,直接冲了过去。

    他们凭什么拦着?如果不是没有谢家几人的存在,谢定安和周宁平日不会那么辛苦,周宁不会早产,更不会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等着救治。

    如果没有他们,现在的周宁定会眼带笑意地的看着好不容易回来的谢定安,还会用温暖的声音叫着自己’景娃’。

    谢景行心里清楚,谢阿娘会如此肆无忌惮,全是因着她笃定谢定安再怎么性情冷硬,也不会朝她动手。

    毕竟就算原来村里的人看不惯谢定安一家人,谢定安一家也不曾犯什么事儿,他们找不到由头找谢定安家麻烦。

    只要谢定安动手,那村里光凭唾沫星子就能淹了谢定安一家。

    以往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必定会摆到明面上来。

    谢定安不会,可他会!

    他一个刚刚好的傻子可不在乎,就算在这村里过不下去,他现在已是好了,可以去其他地方生活,他就不信他们一家就找不到个立足之地。

    谢景行心里翻天倒海,脸上却是极致的冷静,往推搡在一起的谢阿爹和谢阿娘等人走去。

    谢阿娘等人只顾着拉住吴老大夫,没有注意旁边的动静。

    谢定安和周围围观的众人却看到了,但却不清楚他想干什么。

    谢景行也不是真的想做出什么,但不妨碍他吓吓谢阿娘。双手举起手中的大刀,毫无预兆地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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