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尊贵,地上踩着人脸的狗也似主人形,优雅站在那里,一声没叫,主人不下命令,它就静静守着,眼睛清澈沉静。

    它静的了,潘鹏静不了,狗爪子踩的不疼,汗蛰的也痒啊:“爹——救命啊爹——”

    潘千天很想过去踹一下,又不想把狗惹急了发疯,眼皮跳了跳,朝邾晏行礼:“我儿无状,给殿下添麻烦了。”

    邾晏:“不客气。”

    潘千天:……啊?

    邾晏:“虽我替你教训了,但不用谢,我正好心情不佳。”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么?

    潘千天:“不知犬子如何得罪了殿下?一应损失,我愿……”

    “他没得罪我,”邾晏道,“只是欺负了一条野狗。”

    欺负了一条野狗?所以看不惯?

    众人哗然,六皇子竟如此正义?

    邾晏:“那本是我要杀的狗。”

    众人:……

    邾晏:“那野狗还有个相好,我本想凑一双鸳鸯琵琶骨,结果被你儿子惊扰,鸳鸯没抓到,琵琶骨没凑成……潘大人,野狗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儿子也挺不是东西的。”

    这说的似乎并不是狗,而是人。

    潘千天沉眸:“如此,便由我潘家寻一双鸳鸯琵琶骨,献给殿下可好?”

    邾晏看着他,忽然勾了唇:“你寻的琵琶骨,未必是我想要的琵琶骨,我那时想要的琵琶骨,未必现在看到了还喜欢……我现在倒是觉得,丑点的琵琶骨也挺有趣,你儿子的就不错。”

    潘千天:“……还请殿下莫要为难,您有任何需求,都可直接吩咐,我潘家上下必不遗余力。”

    “国,国公府也是!”

    二老爷温泰终于到了,他年纪也不小了,跑得太快有点喘:“招待不周,六殿下有任何要求,我温国公府上下没有二话!”

    “求六殿下网开一面!”

    “六殿下容情啊。”

    周围也有人帮腔,求邾晏给个面子,放了人,让宴会继续。

    邾晏话音缓慢:“国公府如何,脸面值几钱?我今日将你们全杀了,父皇可会将罪于我?”

    他看似真心在问,认真在考虑,实则好大一个嘲讽。

    他干过那么多坏事,皇上哪里真正罚过他,真的狠心罚,他就不会今时今日站能在这里,何况温国公府哪里还有什么排面?若不是这个爵位撑着,早就泯然众人,没谁认得了。

    二老爷温泰臊的老脸都要红了,强撑着说了句:“……到底予六殿下前程有碍。”

    邾晏:“前程?你指的是什么,太子么?”

    二老爷:……

    他竟真敢说出口!

    邾晏似笑非笑:“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想当太子的人?”

    温国公府的人要疯了,这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讨论的事么!恶客不请自来……也不能说没请,但平时怎么请都没来过,帖子递过去只是礼数,谁知这位真来了呢!六皇子来了,二三皇子甚至连敢和皇子们呛声的方锐方小侯爷都不在,谁能控得了场?

    今日只怕不能善了了!

    果然,六皇子下一句就是——

    “你们不愿我带走这狗东西,”他指的不是身材修长矫健的细犬,而是被细犬踩脸的人,“也行,我今日总归要带一对琵琶骨走,要美,要秀,要质莹玉润,新鲜可爱。”

    言下之意不要太明显,可以换,他要一个人,活人,琵琶骨长得好看,人的骨相好,模样就不会差,他要新鲜杀人新鲜取……到底还是嫌弃潘鹏丑了。

    现场一片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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