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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二津!”沈倾野眉毛紧锁,提高音量。

    江望津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撩起眼皮终于看了他一眼,看见了一张还略带青涩的俊毅面庞,即使隔了一段距离沈倾野也依然能够凭借身高优势与他平视。

    两人对视,沈倾野率先败下阵来,江望津稍微给个眼神他就不自觉低头了,只是开口时声音还有点不自然,别别扭扭地问:“二津,听闻你前日发病了,感觉怎么样?我昨日就想去看你,你不见我……”

    江望津撇过脸,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迁怪了,毕竟现在的沈倾野什么都没做过。但说他是逃避或者什么都好,既然做不到平静淡然,那便唯有舍去一途。

    无论如何,江望津都不想再体验那种被旁人左右心情的感觉了。

    “你以后不必来找我了。”江望津淡声道。

    沈倾野的话音陡然凝滞,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江望津,“你说什么?”

    江望津绕过他,步履略显仓促。

    “江望津!”

    身后传来沈倾野吼出的一声,江望津袖中的手直接微蜷,脚步愈快。燕来小跑跟上,嘴唇抿得紧紧的,什么话都不敢多说。

    沈倾野没有追上去。

    他觉得今天的江望津简直莫名其妙,跟换了个人似的,听到那句话后他脑瓜子现在都还是嗡嗡的。漫山的桃花香气钻进鼻子里沈倾野只觉臭不可闻,简直糟糕透了。

    江二津在发什么疯!

    以后再也不来这儿了!

    等人走后好一会沈倾野才下山,侯府的马车已然离开,他也不打算去找人了,他要等江望津自己想好来找他道歉!

    -

    和来时一样,江望津靠坐在车壁上,双眼微阖,心中一片平静,平静之下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酸涩。

    这一次,是他自己断的。

    以后……

    再也不要再见了。

    燕来弱弱缩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打扰了自家世子。

    可……世子看起来好难过。

    这样的世子,燕来在昨日见过一回。那种化不开的孤寂似乎又弥漫开来,好像把其他人隔绝在外,看得燕来心里也跟着难受。

    马车停下,他才小心翼翼出声:“世子,我们回府了。”

    江望津依旧闭着眼,胸口闷了一路,可能是因为那些回忆太过压抑,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世子?”燕来叫了几声都不见回应,离得近了透过车内薄弱微光看清江望津唇色苍白一片,魂都要飞了,“世子、世子!”

    江望津被燕来着急的嗓音唤醒,眼也没睁地低低道:“让我缓缓。”

    燕来眼泪珠子吧嗒一掉,感觉面前的世子气若游丝,要碎掉了,他转身就想去找人帮忙。

    及此时,车帘骤然从外掀开,明亮的光线将整个车厢内照亮。

    江望津眉头稍动,鼻端似闻到一股极淡的气息,沁入肺腑,耳畔响起燕来磕巴的哭腔,“大、大公子,世子他、世子他……”

    是长兄,江望津睫翼轻颤,还未睁眸便只觉身子一轻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当中,意识到这个怀抱所带来的安全感,他不自觉放松了几分。

    “哥……”

    独属于江南萧的嗓音若一泓清泉淌入江望津耳中,轻轻浅浅,“嗯。”

    忽然之间,江望津竟生出无限眷恋,睁开眼便能看见对方宽厚的胸膛,他启唇又喊了声,“哥。”

    “嗯。”

    听到回应,江望津心中涩意稍减,忍不住朝他怀里又埋了埋,小声说:“我胸口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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