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到。

    另一边,江望津在燕来走后便浑身无力地趴伏了下去,蔫蔫儿地靠在罗汉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不知是不是今日赶路的原因,发起病来时间尤为难熬,断断续续的。分明用过药了,眼下却仍会复发。

    江望津眉头紧蹙,半晌,他忽而勉力撑起身子欲抬起手以袖掩唇,然喉间萦绕许久不散的腥甜味道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

    他尚不及抬手,一滴鲜红便洇在他袍角,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从江望津紧抿的唇缝泻出。

    腥甜盈满口腔,他再也忍不住地张开嘴,一瞬便有更多的血液从他口里倾泻而出。江望津被这气味一激,登时便躬着腰背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由于动作过大,中.央的小茶几上几个小盏撞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

    同一时间,房门陡然大开,屋内骤亮。

    急促的呼吸、发闷的心口令江望津有片刻的耳鸣,在一阵嗡鸣声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焦急地呼喊。

    江望津用尽最后一口力气睁眼,恍惚中瞥见了江南萧的身影。

    果然是长兄……

    对方向来沉静自持的面容上浮现出他从未见过的神色,慌张中似乎隐约夹杂着一丝害怕。

    长兄……也会害怕吗。

    江望津意识恍恍惚惚地想,随即失去了意识。

    -

    自回到庄子用罢晚膳,江南萧就去往书房处理琐事,待燕来进门后没多久他便发觉出不对,那种陌生而又熟悉的不适感让江南萧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江望津。

    今日在水榭时的异常让他有些上心,末了怀着一丝确认的心理赶往江望津的卧房,然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半点迟疑。

    江南萧用了最快的速度,打开门的刹那便望见伏在桌前的人影,手垂落身侧,鲜血浸透衣襟。

    刺目的鲜红映入眼帘,江南萧瞳孔骤缩,心中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可江南萧却升不起半分其他情绪。略显沙哑的嗓音从他发紧的喉头溢出,带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恐慌,“阿水!”

    他上前,将榻上的人抱起,动作小心翼翼犹如对待易碎瓷器般。

    杜建同燕来二人落后一步,还未进得小院就见大公子步履匆匆走出,怀中还抱着一人。

    及至看清对方冷凝犹如山雨欲来的面色时杜建心中一凛,还有些不明所以。待他目光触及那一片嫣红时方才了然,继而飞快运气先一步去通知医师待命。

    因要在庄子上留宿,所以这次出来医师同样跟随,就住在隔壁小院。

    江南萧动作迅速地把人抱过去,脚下迅疾如风却平稳有力。

    燕来也顾不得气都还没喘匀了,他被方才怔愣中的一瞥给吓呆,反应过来后赶忙跟上去,脑子里还是刚刚的画面,嗡嗡作响。

    一刻钟前还好好的小世子现下躺在大公子怀里,满身染血……

    等他跟过去后看清屋内的情况,早已脱力的双腿一软,燕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落向小榻。

    大公子正拿着帕子一点一点为小世子揩去唇边的血迹,目光专注,动作细致。

    医师跪在一旁,“回大公子,小世子先天受损,身子本就弱,日前虚邪所至又受心症所扰,故而呕血……”

    江南萧指节一顿,替人擦手的动作微凝。

    前不久阿水确实受了寒,可却没出什么大事,不料埋下祸根。

    至于心症所扰……

    江南萧视线逡巡过半靠在自己怀中人的眉眼上,曲起的指尖划过后者眉心,向来清明的思绪凝滞,变得有些纷杂。

    究竟在为何事如此上心,竟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