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正在殒落和下坠!这是我来香港5次第1次对香港产生了淡淡的失望,甚至产生了再也不会来香港向香港最后告别的心情。所以此次香港三天,我除了去病床前陪孟浪,己没有任何心情去其它地方。

    不久之后,孟浪在香港病逝,临终前受洗接受主的招呼……

    特选一首孟浪的代表作以誌纪念一一

    《连朝霞都是陈腐的》

    1

    连朝霞也是陈腐的。

    所以在黑暗中不必期待所谓黎明。

    光捅下来的地方

    是天

    是一群手持利器的人在努力。

    词语,

    词语

    地平线上,

    谁的嘴唇在升起。

    2

    幸福的花粉耽于旅行

    还是耽于定居,

    甜蜜的生活呵

    它自己却毫无知觉。

    刀尖上沾着的花粉

    真的可能被带往一个陌生的地方

    幸福,

    不可能太多

    比如你也被派到了一份。

    切开花儿那幻想的根茎

    一把少年的裁纸刀要去殖民。

    3

    黑夜在一处秘密地点折磨太阳

    太阳发出的声声惨叫

    第二天一早你才能听到。

    我这意外的闯入者

    竟也摸到了太阳滚烫的额头

    垂死的一刻

    我用十万只雄鸡把世界救醒──

    连朝霞也是陈腐的

    连黎明对肮脏的人类也无新意。

    4

    但是,

    天穹顶部那颗高贵的头颅呵

    地平线上,

    谁美丽的肩颈在升起!

    并截取当时写的微信做为记录:

    今天从山高地阔的西宁转机飞抵鳞次栉比的香港探望罹患重症的老友孟浪。临行前去塔尔寺拜见夏格日活佛为他祈祷、点灯并求护身符。

    孟浪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那场席卷全国的大陆先锋诗歌运动中,无论是诗歌

    还是人品我都高度认可的极少数人之一。后“流浪”海外多年、历经磨难、坚持不懈!

    今年春节前我曾赴台湾旅行与他重逢欢聚,并去他们夫妇定居的刚刚地震过后的花莲家中小住两日,每天叙旧畅谈,历历在目。阴历二十九我即返回大陆老家陪父母过三十,他们夫妇则去香港过年,未想竞一病住院至今......

    在沙田医院病房,那个昔日的著名大胡子孟浪已经不见,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不久前刚接受领洗归主的他仍处于间歇性的昏迷状态......

    看到我来并听嫂夫人家祁介绍后,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和一直和我对视良久,而当我握住他清瘦而不断痉挛的手时,他频繁地紧握我的手,当我说因为起的太早先去酒店休息下,晩上再来陪护他时,他颇有些激动地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我抑制不住的一阵悲从中来!模糊的眼睛中仿佛一闪而过我们自1986年第一次于上海结识至今的所有镜头和细节......

    愿上帝保佑孟浪🙏🙏🙏

    愿友谊和诗歌永生[太阳][太阳][太阳]

    两位34年交情的老诗友、因为分别到香港探望同一位患病的老诗友而相聚,不亦乐乎不亦悲乎?!

    20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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