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却已经失去了很多人性,或者说是人性退化成了兽。

    楼近辰依然在学堂前敲门,如他当年一样。

    他站在那里等待着,街上的这些无眼人都在改变,他不知道季夫子是否有改变,更不知道,这城中是否真的有祭坛建立。

    他心中很多疑惑,站在这里时想着,却又有一种不好开口的感觉。

    “吱吖”一声,门开了。

    开门的依然是房叔,楼近辰打量着房叔,发现他的眼眶周围泛着黑,原本从眼眶里长出来的粉嫩肉须,竟是已经变黑,也似变硬了一些,肉须的最前端,像是花蕊一样。

    细看眼眶周围的黑色,像是有细微的鳞片,又似是硬的角质。

    “房叔。”楼近辰仍然是喊了一声,

    “楼道长来了,老爷正等着呢。”房叔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未见苍老感。

    “有劳房叔了。”

    楼近辰跟着房叔进入学堂里,学堂里明显的荒凉了。

    再一次的来到了风雨亭中,季夫子一身灰白的袍子,并不陈旧。他负手而立,看着天空,似在沉思,又似笼中鸟向往着外面的自由。

    “夫子。”楼近辰说道。

    季夫子沉默了很久,楼近辰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同样的拄剑而立,他看着天空,仿佛那天空里有什么精彩在演绎一样。

    “你看到了什么?”季夫子突然问道。

    “我看到了牢笼。”楼近辰说道。

    “天地之间,谁不是笼中鸟呢?”季夫子说道。

    “夫子可听说过‘魔种’?”楼近辰问道。

    “魔种是秋蝉学宫的称谓,其他的人都称之为灵种,看来你见过秋蝉学宫里的人了。”季夫子说道。

    “是的,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位,他说我的双眼是被种下了‘魔种’,不能够用观想法去炼烧,那样的话反倒会是给予‘魔种’滋养。”楼近辰说道。

    “你在怪我没有告诉你是不是?”季夫子说道。

    楼近辰微微吸了一口气,说道:“多少总会有一点的难过。”

    “你怨怪我是正常的,但是我那时确实不知道。”季夫子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像是在陈述一件很正常的事。

    楼近辰却疑惑了,说道:“夫子忘记了?”

    楼近辰只是随口一说,然而季夫子却说道:“确实是忘记了,而且我应该忘记了很多事情。”

    楼近辰一愣,然后说道:“是有人让夫子忘记的?”

    季夫子说道:“人的记忆被埋葬,再被翻出时,会觉得陌生,恐怖,我记起的一些东西,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失去的记忆,我让你去望海角的望海道阁,不仅是因为我在那里欠着人情,我还是觉得那里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记起来。”

    楼近辰心中一动,问道:“夫子可知道犬封国?”

    季夫子沉默了,他整个人突然之间颤抖起来,随之抱着头,楼近辰站在他的侧后方,看到他头上的灰白头发,突然之间扭动起来,整个人散发出着一股可怕的气息。

    这气息不比之前遇上过的犬封国的那一位女子要弱。

    季夫子痛苦的喊着:“我不记得,我不记得,啊啊啊,我不记得了!”

    这时,楼近辰的衣袖突然被人拉着,正是房叔。

    楼近辰缓缓的后退。

    看着那里陌生而痛苦的季夫子,楼近辰心中五味杂全。尤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季夫子时,他那一身老书生的气质,是那么的让人尊敬。

    曾经也是在这里,听到学堂里的孩童读书声,让人觉得一切都会是美好的,而现在,荒凉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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