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一听,喜形于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上去也是思想斗争颇为激烈。半晌才说:

    “我想过了,他们作乱,也是因为饥荒。人人肚子一个样,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是连年饥荒,而我们也没有能接济人家,又怎能全怨他们?我想送些五谷给他们,并教他们如何种植。”

    黄龙呵呵笑道:

    “族长果然仁慈,让我五体投地。只是我刚刚推测出来,朱融大人身边的美眉,她也是太昊大人的孙女!经居龙大人沟通,她已经与我们家族相认,早己被娲祖视为掌上明珠了。”

    神农也大为意外,连连追问:

    “你说的是真的?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我们向来如见中意女子,就动辄一棍子打昏,用绳子捆个结实,带到山洞圆房,这就是结婚和洞房的来历。”

    黄龙呵呵一笑,摇头道:

    “可是您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家和万事兴。只有阴阳共济,才百事遂心。太昊大人教我们,凡事顺其自然。如同这山水迷蒙,需要开启智慧,调和化解这面前的魔障,才可达和谐的前程。”

    他若有所思,又接着说:

    “难道你还不知道?在华族,我们若看中一个配偶,必先备俪皮之礼,由月老做媒,上门求婚。得到允许后,再举行结婚大典,如此摆宴庆贺,大白于天下;这样子两姓合一,龙凤呈祥,夫妻恩爱呀。”

    那神农连连称是,也扑哧乐出声来:

    “我刚才开的玩笑,当初我父亲就受太昊教化,才有的我。”

    他神情忽然黯淡下来。

    “其实,他们老辈人也是我们所管不了的。偏偏又有一位附宝阿姨,看上我家父亲,如今他老人家也下落不明,与别人双西双飞了。只留下我母亲望眼欲穿,但还是兢兢业业。把族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将我抚养成人。真是能死当官的老子,不死讨饭的娘啊!她老人家常教导我,做人不能忘本,凡事以和为贵。一提起她,我就特别心疼。”

    黄龙对他的坦白信任极其感动,免不了也是劝慰不提。望着远去的公工,神农长叹一声:

    “对了,该留下的自会留下,自做孽,就让他咎由自取吧!我们都回去吧——”

    说到这里,神农忽然睁大了眼睛,因为他惊讶地发现,薄雾笼罩的河心出现了一只巨龟,巨龟身上端坐一人,身披鹿衣,手执权杖,鹤发童颜,神采奕奕。

    只将几人看的是目瞪口呆,简直疑在梦中,神农正要喊叫,却被黄龙拦住。

    初六,剥床以足。篾贞,凶。床脚脱落,这是自断根基的体现,不要预测,就晓得是大凶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