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友,也只有在打饭的勺子边招呼过。

    如果说罗阳这辈子借了父辈们的光芒,那就是在高考中加的十分馈赠,让他是第一个从居住的高原农村走进了京都的青年大学。而罗阳参与从政却是一个偶然机会,那时已经大四的罗阳正为即将毕业后的工作发愁时,刚好赶上中国青年援外活动,他依然留了学籍,报名参加了援助非洲盟友国家的活动。因其独特的政治思想和敏锐的社会活动,从而在援助期间被推举为援外大队长,带领着他的队员们在一年期的援外活动中创造了一些业绩,这为他将来的政治生涯积攒了不少份额,等他在大学里修完所有的学科后,就顺其自然地留在了青年学院,担当了一名政治辅导员,而后又走进共青团中央系统。但是年轻气盛的罗阳知道,要想在这个诺大的首都系统中做一番作为谈何容易,于是他寻找机会转到基层里去,直到看到了淮都保护研究所的申请。当他把下基层锻练的事情说给家人时,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家人的一致支持,罗阳的父亲也把在淮都生活和工作的金健春告诉了他,说他远近是个叔叔,让罗阳见面后要尊重他。

    当罗阳提着礼品按照父亲提供的地址找到金健春的四合院落,他的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刚从师范大学毕业在县城二小授课归来的金志琪,这名活波的小城姑娘让罗阳的眼前一亮,金志琪就像在罗阳荒芜的心野上撒下的一粒种子,当阳光闪耀后,种子开始了萌发。

    然而这座小城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番热情,反而对于他这名下来锻炼的干部很是冷淡,也许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下来锻炼的干部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在这个跳板上消失,哪怕没有一点业绩,只要时间一到,他们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对待罗阳也是这样的想法的话,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罗阳在他们冷淡的目光中走进了研究所,他把所里积压的所有档案都翻找了出来,摆放在现场进行评估测算,对待数字来说,这是他的专业特长。然而评估完成,方案确定后,他却发现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开发资金来源,这个倚靠土地收入的农业小城,如何能够拿得出这么大的资金来改造眼前的项目,况且这里面还涉及到大规模的拆迁补偿。

    那段日子里,罗阳冥思苦想,他给原都城的单位发过申请,接到的答复却是两年锻练期限结束后就要回到原单位,何必在此增加一处烂尾项目,惹的一身骚气呢?罗阳知道了这就是小城人看待他的真正眼光的原因,是呀!何必因此来耽误自己的前程呢?可如今箭在弦上,广告宣传标语竖立在平原大地上的大街小巷—“历史古城,文化淮都”,千百年来的文化沉淀,要在我们这一代断层。每次想到这里,罗阳的心在痛。

    然而摆在眼前的困难就是一道无法克服的劫难,市委小城的财政补贴是遥不可及的,都城里如今又断了自己的念想,未来何去何从。就在罗阳即将放弃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陆海侗,北京天地一侗地产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说起来自己还是他的政治辅导老师,在中央的青年政治学院,每年来这里组织学习的企业家们络绎不绝,而陆海侗就是其中的一位,而罗阳则是他们的政治教导员。后来两个人谈话和相处的越来越意气相投,由师生又变成了校友、忘年交的兄弟。

    陆海侗曾经感概地说,自己有一个儿子,如今在国外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他能够像罗阳十分之一的模样,自己就把所有的积蓄捐献出来,修建庙宇塑造金身罗汉。

    罗阳笑着对他说,和一名无产阶级谈有神论,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当罗阳把电话打给陆海侗时,陆海侗的电话那边显得很犹豫,挤到了最后剩下几句告诫的话话,他说:兄弟,你也就下去基层锻练两年,何必趟这股浑水,对你,我是相信的,但是你走后怎么办?毕竟我们是企业,是要盈利的——

    罗阳当然知道陆海侗话语中的意思,那一天他把自己锁在宿舍里,并且第一次抽了烟,而且抽到天昏地暗,最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扎稿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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