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个认真。特别是教学楼,第一层是学生科,以及各专业科的办公室。二三四层,全部是各年级的教室,每层有十个教室。

    他的心目中,本来报考的是财经学校和纺织学校。考试成绩出来后,他在全公社初录的二十人中,排名第一。他父亲是中学校长,感觉成绩不错,问他报考的是啥志愿,他不想说出来那点小心思,就随口应付说忘了。一向循规蹈矩的父亲,听了这话,有点坐不住了,咋这么不经心呢?继续数落他说,咱家里弟兄多,你哥已经超龄,让你去学校复习,你又坚决不去,说是这么大年龄了,考不上的话,太丢人。三个月的点灯熬油,苦心总算没白费,成绩出来了,考的还不错,你连报考的啥学校,都没记住。破例地,他老人家走了回后门,骑着自行车,去了趟地区招生办。找到报名表一看,说想把孩子填的志愿,调整一下。跟工作人员交流后,觉得这所学校是第一批录生,应该不错,铁路工人蓝制服,大盖帽,长腿通四方。结果如愿以偿,就被录取了。

    那天,邮递员把录取通知书递给他,打开一看,高兴和诧异,同时写在他的脸上。咋是这个学校呢?论成绩,第一二志愿不会不录啊,这完全是服从分配的结果。正是暑假期间,父亲在家休息,他先是报了喜,高兴地说收到了通知书。接着,嘀咕道:“我记着没报这学校,它咋就录上了呢?”父亲这才告诉了原委,原来是这样啊!

    时序倒回去两年,缔造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三位元勋,先后陨落,刹那间,山川恸哭,天人同悲。两个多事之秋后,祖国这艘巨轮,终于瞄准了改革开放这一目标,扬帆启航。七七年冬天,中断了多年的高考制度,得以恢复。他们,正是战胜了七八年夏天酷暑的煎熬,从百分之一二的比例中,遴选出来的幸运儿。在日后的社会变革中,也将会成为这个时代的弄潮儿。

    2

    来自各地的年轻人,在这所铁路中专学校里,组成了一个普通的班级。她的名字,叫电力机车专业七八一四班。这个班里,五零后和六零后的人,大体上是各占一半。五十年代出生的同学,多是初高中毕业了好几年,都有插队或回乡的经历,有的已经是农村干部,民办教师,阅历五花八门。年岁大的同学,挤过这独木桥,是想靠国家统招统分的政策,离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生活,端上铁饭碗。六十年代出生的同学呢,都是班里的尖子生,入学前都被当地重点高中录取。他们的前景,应该会更好,比如升高中,上大学,读博士。但家长们最渴盼的还是,让孩子先考个中专,早一天解决饭碗问题。多数家里的经济条件,都是一般般,有的还比较拮据,减少家庭负担,绝对是大多数父母们,考虑的首要问题。

    当时,不管是在大学,还是中专,一个班的同学里,年龄上下相差五六岁是普遍现象。在他们这个班里,年龄差距竟然多到十岁,这在中专的学校里,真是不多见。

    对门的宿舍里,就聚集了弓彧川、楚大泉、钱以德三个秦东地区的小同学。他们由家里大人送到学校,第一次走进宿舍的时候,门后的上铺,已经坐着个身材高大的同学。看年龄是五十年代的人,一副浓眉大眼的面相,却不太言语。对三位小弟弟同学的到来,只是以嘴角微微上翘和点头,表示了欢迎。然后,把燃着的纸烟,再次递到嘴唇,吸了一大口,慢慢地吐出来一串烟雾。后来才知道,这同学,家里的成分不好,在早些的那个年代,属于夹着尾巴做人的人。就是大家都熟悉了,他依然寡言少语。

    他们的班主任,是位女老师,名叫金心吉。个头不高,最多有一米六的样子,微胖的身材,年龄四十岁左右。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每天的晚自习课,她差不多都要到教室来,看看同学们的学习,问问生活上有啥困难。开学不久的一天晚上,金老师宣布,对临时提名的班委会干部,进行了一次投票选举,结果,全体高票通过。她接着语重心长地说:“作为班主任,我还有几句话,想跟大家交流:咱们这个班,是我和大家,在座的四十六位同学,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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