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一千天,还本加奖,不是对大家都好的事情。”

    黑段长沉思了会儿,说:“噢,这个主意不错。有文化,够档次。明天正好,我要跟耿书记碰碰当前的工作,顺便把这事过一下。”

    “明天不是礼拜天吗,答应过带囡囡去买衣服的。”

    “就是,礼拜天,你去吧,也得……上班……”再往下,就是他的呼噜声了。

    傅英,正得意自己那见解,心里痒痒的。伸出双手,在他男人的身上摸索了几下,见没反应,又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两下,嘟囔了一句“跟猪一样懒”,无奈地依偎进他的怀里。

    耿焜烨悬起来的心,终于可以归位了。这桩职工队伍里发生的丑事,没想到被傅英嫂子轻易地给按了下去。当然,事后还得要求他们队支部书记跟这俩活宝,严正地谈回话,恨恨地批评一顿。第二桩牵肠挂肚的事,就是这半年多来,叫他神经格外敏感的“非典”。他爱人是医生,给他耳朵里灌进了很多有关的知识,他是段领导班子的班长,深知对工作流动性大的单位,不可控的因素有多多。好的是,经过夏天的酷暑蒸烤后,这可恶的病菌,彻底灭绝了。

    11

    铁路的改革,在来自高层的压力和社会的不断诟病声中,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零敲碎打着。客运公司的改革短命后,不久,开始对非运输部门剥离,接着,又把学校、医院、托儿所等,后勤服务单位划了出去。随后,又酝酿基层站段的合并。这一轮整合,回许是下一步改革方向的某种预示,对他们这帮同学来说,就关系到基层站段做领导的几位。在古都分局,工务机械段与桥工段合并,更名工务工程段,耿焜烨书记岗位没动。古都水电段并入古都供电段后,李新志安排到古都电务段,当了工会领导。在金州分局,撤销汉城机务段,整体划归金州机务段,弓彧川调回金州机务段任段长,原段长强健,安排到分局安监室主任的位子上。申学锋从安全副段长岗位,调整做段工会。撤销金州水电段,整体划归金州供电段,张建华去分局集体企业分处任分处长。

    一段时间,劳累加焦虑,张建华的腰椎病又犯了,给他按摩的是个叫小梁的盲人。他是个肚里藏不住话的人,几次下来,他的境遇小梁全知道。时间久了,他也知道点小梁的情况:他出生在大山深处,那里不通公路,家里有年迈的父母和兄嫂。那天,小梁边按摩边对他说:“你是有见识的人,我不会劝人,感到你瘦了许多,要心疼自己呢。其实,心境是自己给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停顿了会,小梁平静地说:“我眼睛不好,从小就受人嫌弃,在家的时候,是在数落和辱骂声中度过的。后来朋友把我从山里带出来,我学会了按摩,可以用双手来养活自己,高兴的很。每年回家,我拿挣的钱孝敬父母,给侄儿买糖买衣服,全村人都夸我,我感到幸福的不得了。虽然我眼睛看不见,但我心里明镜似的。我知道,人活着要靠自己,不要轻易向命运低头,当你放弃的时候,时光就没了。如果你真成了包袱,就会人见人嫌,那个时候,真的就可怜了。”最后,坚定地对他说:“你一身的本事,只是该放下的没放下,所以你累。像我这样的人,都可以,你肯定更可以。”张建华是给别人做思想工作的人,没想到按摩的盲人,给他做起思想工作来,还头头是道。俩人几次交流下来,似乎也拨亮了他的心灯。

    是的,真正的男人,站直了就不能趴下,哪怕遍体鳞伤,也再所不惜,把遗憾和苦痛留给自己。人世间所能体会到的酸甜苦辣,都是生活的馈赠,都得顺其自然地去咀嚼和吞咽。这样的想着,就会以平静淡泊的心态,面对种种荣辱得失。真正成熟的男人,应该懂得:所谓人生,一半是对美好的追求,一半是对残缺的接纳。所谓幸福,真的只是个体内心的感受,与山珍海味奢侈富豪等等,都没关系。

    金州的同学当中,张建华是第一个出道的。也许是应了那句老话:“枪打出头鸟,雨淋出檐椽。”他后来的仕途,走的不大顺畅,走走停停,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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