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还没等王嬷嬷说完,就见小姐拆了布条,一边挽袖子,一边过了去。

    几名丫鬟急忙一窝蜂地跟着,宽敞的院落,只留裴今宴一人愣在原地。

    他惊愕地看向厨房的方向,苏小姐主仆的对话声,仿佛越来越远,他也好似从地面,飘飘然到天空。

    她竟然……愿意为他洗手做羹汤?

    。

    另一边。

    进了厨房,苏明妆叹息——今天晚上,她过于冲动了。

    说好不泄露梦里的一切,怎么又要跑来烹饪?

    是因为这些天的努力通过了检验、能提起三十斤重的石锁太过高兴?还是见裴今宴风尘仆仆回来,饿得肚子咕咕叫,又要陪着她练石锁的感动?

    两者好像都有。

    她对裴今宴不存在怨恨,同时也不存在幻想,她没想过他会对她这么……好。

    想到这,她叹了口气——如果梦里,他也对她也这么好,她是不是就不会与锦王发生什么?就不会有那段痛苦回忆?

    她将这些胡思乱想抛开——管他是什么原因,人家带着她练武,她准备一次汤饼,是应该的。

    洗过手后,苏明妆先挖了一盆面,然后一只手端着装满水的瓢,一点点地倒水,另一只手则是有节奏地抓面粉。

    旁观众人满脸疑惑。

    云舒小声问道,“这……真是汤饼吗?汤饼是这么做的?”

    雅琴也小声回答,“刚刚小姐说,是从古书里学了古法汤饼,你别说了,看着就是。”

    “哦!哦!”

    苏明妆心想——汤饼当然不是这么做的,这是她自己发明的汤饼。

    这特殊的汤饼,还有个渊源——

    从前,尝遍天下美食、异常挑剔的她,不喜味道平平的汤饼。

    后来梦中落魄,她又生病,那天她在简陋的房子里饥肠辘辘,屋外飘着鹅毛大雪,她冻得瑟瑟发抖,连口热水都没有。

    她思念过去、想念母亲,也想吃一口热气腾腾的汤饼。

    她裹着破烂被子里,在床上哭了好一会,却发现除了肚子更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也不懂,自己为何会想吃素来最瞧不起的汤饼,但却越来越想吃。

    她咬牙掀开不算温暖的被子,冲入寒冷之中,绞尽脑汁地思考汤饼的做法。

    按照道理,应该是先把面粉和成面团,然后擀成面饼,或用刀切、或用手撕,成一条条的面,再煮入汤中。

    她当时如何会和面?

    就这么把水一股脑地倒入面中,好好的一盆面、也是当时她仅存的一盆面,就这么被她搞得面不是面、粉不是粉。

    当时她气得嚎啕大哭、还动手打自己,最后哭也哭了、打也打了,依旧饥寒交迫。

    之后她胡乱地做了汤,煮了不是汤饼的汤饼,吃了下去。

    汤饼固然是不好吃的,她依旧吃了个干干净净。

    再后来,她发现做汤饼最省银子,便继续做汤饼,进而形成一套自己做汤饼的方法。

    厨房内,

    众人本以为小姐是临时起意,照着古书胡乱做,却没想到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伴随着水滴一点点落入面盆,小姐另一只手熟练又有节奏地搅拌,那面粉并未和成一团,却成了颗粒均匀的长条。

    准备好面后。

    小姐又在锅里烧油炒菜、加入香料,瞬间厨房里香气扑鼻。

    习秋狠狠吸了一口,“我也想吃!”

    炒好了菜,苏明妆又用瓢舀了水来,哗地一声浇入刚炒好菜的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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