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和离会不会被讽刺“逃避责任”?

    还还还有,裴今宴真能同意她的和离吗?婚后一年和离,到底是好说不好听,裴今宴又是极在乎面子的人。

    夜,越来越深了。

    人,也是越想越头疼。

    郁闷的苏明妆想走走,便打开窗子,看向院子。

    但如果她在院子里的话,周围下人们肯定听见,她前脚把人家打发去休息,后脚又惊扰人家好梦,实在不妥。

    苏明妆又关上窗子,软塌塌地瘫坐在桌子旁边,两只手支着小下巴,愁眉苦脸。

    突然,她神色一顿,美眸如想到了什么般一亮——对呀,那个小凉亭!

    良辰美景奈何天,不能辜负小凉亭。

    这么好的夜色,小凉亭孤零零地在那,实在罪过。

    苏明妆一边揶揄着,一边兴冲冲地起身,换了套衣服,便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离开雁声院,果然,整个人豁然开朗,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就这样,一路到了凉亭里。

    斜在美人榻上,抬头看月亮,想心事。

    。

    同一时间,另一边。

    夜深了,裴今宴也卸下沉稳的面具,素来淡漠寡绪的俊美面庞,有了一些疲惫。

    昨夜因喝太多酒,所以白日酒味未散,被枢密院的人发现。

    枢密院与三衙本就互为制衡、关系微妙,大多时候还彼此给个面子,但今天也是不碰巧,枢密院来的竟然是姬硕,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加以奚落。

    姬硕为人狡猾,奚落并非正常奚落,是以开玩笑打趣的方式。

    他若反驳,对方就说他开不起玩笑,幼稚如孩童;但若不反驳,对方便得寸进尺,越发过分。

    裴今宴最不擅长的,便是对付这种笑里藏刀之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占不到丁点好处。

    枢密院的人走后,长官并未开口责备,但那种氛围,已经让他自责不已。

    “……该死,为什么要喝酒?”

    裴今宴低声咒骂自己一句,最近他公事不顺、接连倒霉,好似自从救了苏明妆,运气就没好过。

    他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心头淤堵之气,依旧难消,不仅难以入眠,头还越发疼痛。

    换了几个睡姿,依旧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裴今宴睁开眼,一双星眸里充斥了血丝,之后暴躁起身,嘟囔道,“定是因为昨天隐蔽所之事,今天再去待一会。”

    随手披了件衣服,便去了小花园。

    当裴今宴靠近小花园、看见凉亭里毫无坐姿仪态的女子时,已气得没了脾气,“怎么又在?她是不睡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