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唯有船夫。

    常青青就近上了一艘渡船,掏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让船夫载自己一人过河,那船夫是一名年过三旬的壮汉,但见常青青以寻常数十倍的渡资让自已摆渡过河,自是喜出望外,在相邻渡船上船夫即妒忌又羡慕的眼下,撑篙而行。

    待船只驶到渡河正时,坐在船舱中的常青青,望见有一位戴着帷帽的青衣人,现身东面渡口,心头一惊,此下但知自已的猜断无误,这青衣人定是跟踪自己而来,便又取上些许碎银交与船夫,让他加速行船。

    望了一眼东岸上载着青衣人也为驶离的渡船,常青青心念急转:我与折大哥的交情,赵光义是为知晓,这青衣人此下想是会认为我隐身在折府,上岸之后,我应在西岸附近找个地方藏身,待她向府州行去,再返回东岸…

    上了西岸,常青青便朝府州方向的路道疾奔而去,待行岀百余丈之后,转入左侧一个山丘的树林之中,藏身窥望,过有近一盏茶工夫,果见那青衣人从路道疾纵而过,常青青心下一安,立马向西岸渡口奔去。

    从东岸摆渡而来的渡船犹在,常青青见状便跃身而上,在那壮汉惊疑的目光中,取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给他,让他送回东岸,壮汉先为一愣,旋即眉开眼笑地接下银子,高歌奋力撑篙行船。

    船舱中的常青青,目光紧紧盯着西岸渡口,直到东岸之际,犹未见西岸有船只驶离,心头长长松了一口气,上岸后取道山野小径,向系舟山方向疾纵而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

    五月廿日申时,鄯阐城,林丰成宅院的书房中,秦初官望着刚从中原归来的介空,言道,“近半旬奔波,介兄弟倒是消瘦了不少,今晚当以酒犒劳,一解疲乏,哈哈…”笑罢,又道,“此行收获如何?”

    “我此行到开封之际,恰好碰到了焦康,却是省了诸多麻烦…”

    “哦?焦康去了开封?”秦初官脸显诧异,“他不是言称要回衡州故里归隐吗?”

    当日随秦初官到莫忘岛行凶,加上林丰成,共有七人,一番打斗下来,也被计经海等人杀了三个,这焦康是除了秦初官、林丰成、介空之外,得已幸存之人。

    “嘿嘿,十数年来,焦康沉溺于酒色日子,岂会归隐故里?当日想是看到秦兄失势,寻了借口离去而已,他此下已是安国军节度使王全斌身边的军中供奉…”

    秦初官摇头苦笑,“当日他能留在我身边效力,就是为了享受荣华,而今我失势了,他离开倒也无可厚非…”

    当秦初官一众从莫忘岛返回安南途中,遇上了从安南逃闯出来的叶素娘,得知安南巨变,无有家室、唯图享乐的焦康见秦初官失势,自不愿再留在他的身边,便借口归隐故里离去。

    林丰成接言道,“焦康何以短短月余时日,便成了那王全斌的军中供奉?”

    介空应道,“焦康兄弟有个师弟,名唤罗世忠,早随在王全斌身侧,由罗世忠引荐,凭他抱丹小成的身手,自是容易受到重用,那日他随王全斌去开封,恰好被我遇上了。

    于是我便与他打探起楚姓、穆姓的武林高手人物,他言称也是不为知晓,不过,他唤来了罗世忠询问…

    据罗世忠所知,中原有位名唤楚南风的人物,是前朝世宗皇帝的师伯,听闻修为是入了元婴境…”

    话音未落,林丰成惊道,“这楚南风是元婴修为?”

    介空嘿嘿一笑,“不仅他是,另一位穆姓之人,以罗世忠认为,应是北地人称‘冷刀’的穆道承,这穆道承亦是元婴修为。”

    林丰成一脸骇然,望向秦初官,“师兄,这如何是好?”

    秦初官微微一笑,“介兄弟言起这两位不世高手,神色自若,我猜他们许是不在人世了…”

    “果是秦兄知我,哈哈…”介空笑道,“据罗世忠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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