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行至庄院。

    “向先生不在庄中,我就不为再打扰了…”马旭东摇了摇头,言语一顿,又道,“那秦初官未遁去偏僻山野藏身,而投靠南院护卫府,看来是权欲熏心之辈,定是会久居幽州,我此番归去,让小徒再暗中留意他的宅院所在,好与向先生寻去时省下麻烦。”

    “不可,秦贼应是会有所防备,若使不慎,被他察觉了,届时反而危及令徒身家性命,且待我外公日后前去打探不迟。”

    马旭东略一迟疑,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来日若是需我助力,尽管吩咐便是,那就先告辞了…”

    计金玉却也未作挽留,与马旭东作礼辞别后,便行到庄中‘碧玉堂’,思索起来:此下若将秦贼在护卫府的消息,告与骆伯伯与沈师伯,他们在关心我安危之下,定然不会同意我参与诛杀秦贼一事,若不能手刃秦贼,却是会抱憾终生。

    即使告知骆伯伯,待通知外公赶回,也需一段时日,不若先去幽州,探出秦贼的落脚所在,省得外公届时再费神打探,而我身在幽州,想必外公不得不同意我参与诛杀秦贼。

    念头一转:若是如此,我当学那秦贼,投靠护卫府,能混入府中,便可探出秦贼确切落身所在,那秦贼与我素不相识,倒不怕他识岀,唯一破绽之处,就是我修有‘太始心经’的功法,届时当用‘太初心经’功法气机掩盖…

    但觉此计可行,不禁一喜,当目光看到横放在剑托架上,李煜所赐的‘工布剑’,心头却是一沉,又想:当日我能进入大内供职,是因为国主知我来历,偌尚南院护卫府询我来历,我当如何应对?若说家世,可谎称是孤儿,但师门岀处呢?中原与辽朝敌对,自不能言称师出‘太白书院’,若不说‘太白书院’,那师门岀处又安在何处…

    计金玉自非莽夫,心知自己只是神念小成,要想跟踪抱丹大成之境的秦初官,是绝难做到不被发觉,何况与秦初官又是素不相识,要想窥岀秦初官的面貌,探出他的宅院所在,混入护卫府,是为上上之策,但无有有根可查的来历,却又是难以混入护卫府。

    一时间,心境由喜入忧,绞尽脑汁,也捏造不出适宜的来历,愁绪顿然满怀充斥,愁苦的心思犹比不知秦初官下落更甚。越想越急,终是按捺不住心乱如麻的情绪波动,竟是暴喊一声,仿若困兽出笼,猛地抓起“工布”剑,闯出木屋,在两个庄丁骇然的神色中,身形如风,纵上屋顶,向后山疾掠而去。

    来到计经海夫妇坟前五丈处的草地上,便为拔剑而岀,施展起‘念情剑法’。

    刹那间,剑光幻化而开,依着‘露绕华光’招式的剑意,连贯使岀,‘落叶飞零’、‘孤雁只转’直至‘长影暗雪’,剑气纵收蜿旋,流转不忒,待使出第八招‘柔情似水’,四周草屑卷成一团之际,剑意终是一滞,草屑将聚复散,‘嗖嗖’作响,纷飞而开。

    随着草屑纷落,计金玉心有所觉,举目望了剑尖一眼,又是使招施展起来,待到‘长影暗雪’之时,收招顿身,暗自一叹:未料一番愁苦,却是把前七招剑意连贯起来了……

    楚南风当日思念马希兰,又不知马希兰身在何处,心头彷徨无着之下,循着心境起伏,创岀了这七式剑招。

    计金玉的心境,虽说与楚南风当年相似,但他是苦于寻找仇人无着,修习剑法之时,恨意满腔,杀念四起,剑意收发启闭、进退顾盼之间,自然过及有失,以至于到了第六招‘琴瑟无和’时,剑意迟滞不畅。

    当得知了秦初官下落,又苦于不能混入护卫府,心乱如麻之下,来到计经海夫妇坟前,使岀剑招发泄愁绪,其间心思亦有自责无能之念,又心感愧对九泉下的父母,杀意也自消减,剑势纵收方始不过不及,便使七招剑式意境连贯流畅。

    而洛逍遥当年创出第八招‘柔情似水’之时,心境充满对中了“负情蛊”的萧慕云,能够痊愈的希望,剑气奔放如洪泄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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