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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媚菁帮周政道选了两条领带和一双皮鞋,然后又带着他转了转。

    半个小时后,两人离开世贸大厦,在附近找了家酒店。

    来酒店并不是想干什么,如果想干的话,在林海早就干了。

    胡媚菁只是单纯的开个房间,让周政道冲个澡换上新买的衣服和鞋。

    “………………”

    离开酒店后又理了个发。

    周政道神清气爽,精神焕发,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他跟着胡媚菁来到一家西餐厅。

    这家西餐厅生意不错,数十张铺着白桌布的餐桌,全都座无虚席。

    白衬衣系领结的服务生,热情招呼着带着两个人来到预订的位置。

    胡媚菁点了两份五分熟的牛排,还有两杯公鸡国的红酒。

    等餐的时候,周政道通过闲聊,知道胡媚菁家为什么有钱。

    胡媚菁的父亲原名叫胡德发,后来嫌名字土改名胡落尘,本是林海市林业局一个基层干部。

    随着改革大潮席卷全国,胡落尘停薪留职丢掉铁饭碗。

    在不被人看好的情况下,作为第一批下海吃螃蟹的人,抓住机遇拖家带口勇闯深海市。

    刚到深海市,一家子给人打工。

    经过几年的辛苦打拼,在深海最繁华的地段之一,锦绣区开了一家做表的工厂。

    胡落尘不做电子表、不做石英表这些地摊货。

    做的全是名牌高档的机械表,只要是当时能提上名的世界名表:什么劳呀,什么嘉呀,什么这个琴呀都能做!

    夫唱妇随,胡媚菁的母亲陈招娣,也在锦绣区开了家名叫“秋思”的表行,把自个儿家做出来的货,自个儿往出批发,往出卖。

    当时全国街面上的世界名表,十块得有五块是胡家工厂出品,那家伙赚老鼻子大团结了。

    餐上齐了,胡媚菁吃了一半吃不下去,捂着嘴找个借口先落跑了。

    “这是咋了?因为点啥呢?”

    “是牛肉不干净?不能啊!装修这么好,这么气派的大饭店,不能够啊!”

    “是味道不好?也不对啊!味道不好,不会这么多人,而且……”

    “啧啧啧!”周政道砸吧砸吧嘴品下味儿,皱着眉头小声嘀咕:“虽然没有涮锅子和土豆炖牛腩好吃,但是味道也不差啊!”

    他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胡媚菁为什么突然尴尬的走了。

    “切!这些有钱人脑袋也不知道想啥呢!剩这么多不吃多浪费。”

    他嘟囔着把胡媚菁没吃完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拿着刚在世贸大厦买的大马士弯刀,划着盘子“嘎吱嘎吱”响的切了块,用刀尖扎着送进嘴里,在众多用餐顾客的注视下,吧唧着嘴的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周政道抹了抹嘴,大咧咧一招手:“老板算下账。”

    白衬衣系领结的服务生,左手拖着托盘走过来,右手往后一搭,弯腰微笑道:“先生您一共消费128元,这是您的账单,请您过目。”

    周正道听完一愣,旋即“啪”的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声道:“我操你妈,你店大欺客讹老子呢?”

    服务生不知道咋回事,吓的有些懵逼,唯唯诺诺解释道:“先……先生,没……没讹您呐,您就是消费128元,两份惠灵顿牛排,两杯82年拉菲……”

    “艹!”周正道不听还好,一听火更大了,不等说完张嘴就开骂:“你妈的,就这还没讹老子呢,两小块这么大的牛肉加上两杯色(sai)酒,你踏马敢要我128,老子有这钱都够买两只羊了,你踏马真以为老子是个山炮,是个好欺负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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