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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没什么事,刘守义正躺在摇椅上打盹,听见打招呼,睁开了浑浊的老眼。

    “你有啥事儿?”

    周政道瞅着老爷子没认出来,就继续装着大尾巴狼。

    “偶来拿前两天修的表得啦!”

    “收据呢?”

    “收什么据得啦,雷又没有给偶收据得啦!”

    这一句一个得啦,给刘守义整的心烦。

    “没收据取不了。”

    说完,爱答不理的又准备闭上他那双浑浊的老眼打瞌睡。

    “哈哈!”周政道不装了,摘下蛤蟆墨镜笑道:“老爷子,是我!”

    刘守义瞅了瞅才反应过来,笑道:“你个臭小子!”

    周政道托着后背把老爷子扶了起来。

    “等着,我给你拿表去”

    刘守义说着转身撩开门帘走进了后屋,没多大一会又走了出来。

    “哗啦啦1”六块崭新的大劳洒在桌子上。

    周政道拿起一块瞅了瞅。

    你别说,老爷子串表的手艺还真不错。串(chuan)表:专指通过组装向客户提供更便宜的表,从事这一行的人被称为“表串串”

    这劳重量的程度,外观、表盘、表针,都跟真的一模一样,包括那个编码,都给打的清清楚楚。

    周政道笑么呵儿把五块大金劳揣怀里,自个儿拿出来一块儿戴在手腕上瞅了瞅。

    “雷老的手艺,真牛逼!”他竖起大拇指,说着满嘴大碴子味的香江话夸赞道。

    “…………”

    周政道来到卖表的批发市场,耷拉着个逼脸四处踅摸。

    这身打扮再加上这个表情,引的好多人注目远远躲开,都以为他买了假货,前来找事的呢!

    没多大一会,周政道看到三个外国人,其中还有个像抹了锅底黑的黑鬼。

    在深海这一带的黑人不老少,周政道来了两个多月也就见怪不怪。

    打眼瞅了瞅,看见他们身上都背着个大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应该都是外汇卷。

    当时没有刷卡,本国人交易用的都是现金,香、澳、台和外国友人用的都是外汇卷。

    周政道拿出奥斯卡小金人的演技,狠砸了下自个儿的鼻子,又挤了挤眼睛。

    “哈喽!哈喽!

    他戏精上身,打着招呼,眼圈里含着眼泪走了过去:偶刚从香江那边过来,刚在这里遇见了小骗子,现在包包里没money,回不去家得喇。

    周政道一伸胳膊:“我想拿这个劳力士换些钱得啦,你看你们要不要呃。”

    老外大眼瞅了瞅,操着生硬的汉语:“哥们儿,你拿下来让咱们搂两眼。”

    周政道二话没说,在手腕上摘下表递了过去。

    这三个老外一看就是倒腾表的老行家,拿着大金劳在手里看了看,凑到一起小声嘀咕。

    至于嘀咕什么,周政道没听出来,一是声小,二是他的英语也是个二把刀……

    二把刀:东北话,技术不过关,不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