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老夫半年前就开始了准备,这一次北境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把这仗打下去,总不至于让将士们在前线衣食无着。”

    顾怀点头,卢何脸色一变,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邯郸建起的大学,祭酒的人选是不是还没定?你小子该不会又想让老夫多兼一职吧?”

    “不会不会,卢老够累了,学生就算再没良心,也不会往死了薅啊,”顾怀摆手笑道,“祭酒另有人选,不过为了说动那个人,我这次还要带上天子。”

    “为什么?”卢何皱眉,“你要知道,世家大族还没清理完,辽人又蠢蠢欲动,这个时候他离开真定,一旦出事,就不是人心浮动那么简单了,如今的北境,还有你出面都说不动的人?”

    顾怀叹了口气,袖着双手吊儿郎当地倚在门栏,倒是有些像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赵轩,只听他喃喃道:

    “谁让那家伙是朵奇葩呢...”

    ......

    所谓丢石子,是北境孩童们最喜欢的游戏之一,毕竟玩偶零嘴需要花钱,但石子总是满地都能捡到的。

    而且要把石子扔进地上挖开的小洞里也是门技术活,怎么把别人的石子撞开更是讲究个准度和巧力,真定府衙旁边巷子的孩子王大壮趴在地上瞄了半天,抹了抹糊在脸上的尘土,非常有信心地用拇指将那颗打磨得极圆润的石子从食指缝隙里挤了出去。

    打歪了。

    大壮站起身子,让开位置,一个穿着锦绣丝绸,唇红齿白的孩子走上前,不见怎么瞄准,飞出去的石子就清脆地撞上那颗石头,飞进了洞里。

    旁边立刻传来几声喝彩,三个小姑娘凑上来,将那少年围成一团,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得旁边的几个孩子满不是滋味。

    尤其是大壮,他捡起自己那颗花了很多心思和功夫才磨好的石子塞进少年手里,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让少年进入他们这个小圈子了。

    那是几天前,同样在这个地方享受着石子游戏战无不胜威风的大壮看到了畏畏缩缩在巷子口露出半个身子的少年,不知道是带头大哥的义气发作,还是想展示一下自己身为本地孩子王的小小威严,总之他主动凑了上去,问出了那句让自己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的话:

    “你是新搬来的?”

    长得很俊秀的少年缩了缩身子,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大壮手里那一把满满的石子上,大壮恍然:

    “你也想玩?”

    事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这么邪门,明明看起来没玩过这种游戏,可只教了一遍,就成了少年团中最出色的大师,才过去半个时辰,几个孩子的石子儿都快被他赢光了。

    可他只挑选了一颗,就把其他的还了回来,这个动作还让大壮对他生出了许多好感,热情地邀请他明天继续来玩。

    孩子间没那么多所谓的距离感,就算少年穿得像是富贵人家,也不影响大壮极讲力气地把少年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小弟之一,拍他肩膀的样子很明显就是在说你以后归我罩了,明天带着你去旁边的池塘里摸鱼。

    第二天少年又来了,这次他也赢了,但他拿走了五颗。

    第三天是十颗。

    几天下来,大壮和几个孩子把自己这么些年的存货输了个精光,这还没完,那些偶尔会跑过来一起玩的小女孩也被这少年郎迷得神魂颠倒,倒不是说喜不喜欢那种朦胧情感的事情,而是女孩子们就喜欢围着他转,搞得以往总是最出风头的大壮活像只焉了的败犬。

    “不玩了不玩了!”大壮说,“输完了都,以后再也不玩这破玩意儿了。”

    然而少年接过赢来的石子,无视了那些围着他的女孩子,数了数后,有些艰难地开口:“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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