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种地,因为那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

    没看一万多人的叛军大营都给他折腾到了什么地步?

    思路断断续续,直到熟悉的爆炸巨响在远处响起,地动山摇之下,比刚才更加惨烈的鬼哭狼嚎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如果说刚才夜里睡梦中的第一次爆炸还只是让他们吓破了胆,那这混乱中的第二次巨响直接让他们没了任何反抗的心思。

    毕竟那被炸倒一片的营帐和四处散落的残肢断臂都在明晃晃地告诉他们今晚已经不是在打寻常仗了。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爆炸声响起的时候,郭天王带着亲卫并没有在爆炸范围内,所以虽然受到了波及大惊失色,但并没有受伤,他死死地看着升腾起一阵黑烟的营帐,还有四处乱跑的士卒,咬了咬牙正准备下令,就发现对面突然出现了几匹马,某个提着刀的大胡子正在马上好奇地打量他。

    是真的好奇,这一路过来闵县令砍人砍得手都要酸了,是真没见几个人能这样镇定,更何况郭天王的打扮实在很惹眼,大夏天还穿虎皮袍子?就不嫌热?什么他娘的山大王做派。

    但这厮身边亲卫多啊...闵县令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送他上天。

    郭天王骇然瞪大双眼,只见那几骑在大营间缓缓提速,最前方的黑马上,双手擎刀的闵县令怒喝一声,黑黝黝一张面孔上眼睛瞪得极圆,满脸的络腮胡子舞动着,竟避也不避亲卫们匆匆射出的箭矢,冲到近前时举起大刀,略显姿势古怪但声势惊人地挥落下来。

    也不知道郭天王死前到底会想些什么,但起义军以天师天王为最高指挥,连郭天王都死了,消息传遍大营,这下别说组织人力防守,连那些军官都想跑了。

    就这么一夜厮杀,天明时分,浑身浴血将大营冲了个对穿的闵县令和步卒重新会和后,神清气爽长笑三声正准备撤回丘城,三道人影却是在路边等候已久。

    “所以说,昨晚的那两声巨响,是你们弄出来的?”

    闵县令端坐在马上,看着他们摆在地上的十几个人头,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