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装饰,简简单单却透着股淡然味道,面貌很俊朗,还有几分少年郎的稚嫩没有褪去,倒是让好些女子眼前一亮。

    也不知道是谁发了第一声喊,在这个大诗人宛若明星的时代,人潮立刻将顾怀淹没了...

    被狼狈挤出人群的杨岢抹了把脸上的油汗,也为那首词的威力目瞪口呆,连自己亲爹走到身边了都没注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疼那几百两要不回来的缘故,杨岢语气里难得带上了些埋怨:“老爹,你这事做得可不地道。”

    “什么不地道?是你又背着我买诗,结果我拆穿了你不地道,还是把这喜欢站在幕后的家伙扔出来不地道?”

    “老爹你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他改天肯定要找你算账...”

    “嘿,老夫惜其才华,助其成名,他改天见到老夫感激还来不及,”杨溥一脸的冷笑,“总好过他一天到晚入了赘混吃等死。”

    “老爹我想听实话。”

    “实话么?”杨溥见自己儿子难得地正经起来,脸上的神情也有些肃然,沉吟片刻,才点头说道:“我这次回京,要做的事情很多。”

    “我知道。”

    “这个天下很大,一个人做不完所有的事情。”

    “这个我也知道,”杨岢有些疑惑,“那为什么...”

    “所以我在想,也许能在背后推一把,”杨溥老神在在地看着被众人簇拥的顾怀,“入朝这么多年,要说我悟到最大的道理,无非也就是两点。”

    “其一,每个人有每个人适合的位置,越俎代庖,只会坏事。”

    “其二,百年的事,不要想着十年就能收尾,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做不完的,自然有后来者顶上去。”

    他看着顾怀,满眼都是许多年前金榜题名,意气风发的自己:“狠厉,果断,才华无可挑剔,做事有头有尾,还总能给我惊喜,这样的人,只在江南一隅做个赘婿未免太过可惜。”

    杨岢渐渐明白过来,胖胖的脸上浮现些奇怪的表情:

    “老爹,你真要收他当干儿子?”

    杨溥顿了顿,转头看向杨岢,面无表情。

    这儿子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