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宁修远只字未提不满,但是虞问水还是从宁修远的话语中察觉出了一丝的不对劲。

    她笑着回过头看向宁修远,眼神促狭:“你介意玄知礼?”

    宁修远的喉结微微一动,固执的道:“没有。”

    “你分明就有。”虞问水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宁修远,你的眼睛骗不了任何人,你就是介意我同玄知礼说话。”

    宁修远沉默了。

    “好啦。”虞问水上前一步,从怀中摸出一颗糖递到宁修远的面前:“我只是觉得玄知礼此人幽默风趣,同他聊天十分有意思,但他与我终归不是一路人。”

    “喏,这是我早晨买的糖,还剩最后一颗。”虞问水见宁修远没有反应,将糖朝着宁修远面前递了递。

    宁修远从虞问水手中接过糖,眼神和心情都十分复杂。

    从纪云兰走了以后,宁修远似乎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坚定的选择过,无论对错,也不考虑对方是如何的优秀。

    他陷入疯魔的时候,伤过虞问水,也导致虞问水受了很多伤,虞问水跟他说过很多次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但是每次魔气席卷内心,他根本无能为力。

    但是虞问水从来没有责怪过他,哪怕是一个责怪的眼神都没有过。

    纪云兰走了以后,他总感觉,世间的人都是他的上级和仇人。

    完不成任务,宁步禹对他丝毫不手软,甚至比其他宗门弟子罚的还要重一些,严重的时候,他的后背上没有一块好肉,真正一个月下不来床。

    乾元宗的其他弟子面上叫着他大师兄,对他毕恭毕敬,可人人都在等着他哪天死了,吧大师兄的位置腾出来。

    “哎呀呀。”虞问水猛然回头,看见宁修远的模样,顿时皱起眉头:“不就是一颗糖嘛,你这是怎么了?”

    宁修远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十分沮丧。

    虞问水忙走过去,从怀中再次摸出易课堂递到宁修远的手上:“这可是最后一颗了,你别做出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宁修远将糖收进怀中,看向虞问水:“马上就是十五了,到时候只怕还得找个借口支开玄知礼才行。”

    虞问水想起每次发作时,体内那翻滚的热浪和刺骨的寒意,就觉得浑身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