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来的往事,王秋一时间感慨万千。

    “王公子,咱们该上路了。”金武扬催促道,“再耽误恐怕就走不了了。”

    王秋嗤笑:“你也太小瞧谢灵才了,就算死的是贵妃娘娘亲侄儿,他也有办法瞒上十天半月,一般人就算敢得罪江家,也不敢得罪王家。”

    话音刚落,就听金义突然指着后方高喊:“总镖头快看!”

    金武扬凝目望去。

    已是破晓时分,晨曦微露,远处飞起漫天尘土,在朝阳下熠熠生辉的,是斧钺锋刃上闪着的零星寒光。

    “是御林军!”金武扬面色大变。

    都城之内,谁敢结队纵马奔驰?唯有隶属于皇宫大内的御林军才有这种许可,看来江林的死已经上动天听。

    王秋早已走出,同样见到了远处情景,心中霎时了然——没想到逼自己离开都城还不够,有人要赶尽杀绝!

    有人泄露了自己的行踪!是谁?宜春院的人?还是王家的人?王秋更倾向于后一种猜测。

    不然无法解释御林军一大早就得到消息发动追击,还往这个方向而来。

    “公子快走!”金武扬说着已飞身上马,焦急地催促道。

    王秋看了看四周地形,微微摇了摇头:“这里一马平川,一览无遗,而御林军全是军用骏马,军中亦有先天高手,这么短的时间,我们是逃不了的。”

    他的镇定和冷静与他的年纪完全不相称,这令金武扬有些惊讶,忙问:“那你说怎么办?”

    王秋略一沉吟:“我要赌上一赌。”

    金武扬有些莫名其妙,还想再问,却见王秋已经拨马绕过街角,他只得跟了上去。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街道上有零星的农夫或挑着担子,或推着独轮车,车上摆放着一些时兴蔬菜,准备去热闹街区贩卖。

    王秋拦住一位推独轮车的汉子低声交谈了几句,那汉子先是有些奇怪,却还是将信将疑地脱下了身上的粗布衣服,见王秋果然脱下丝绸锦袍,他连忙喜滋滋地与王秋交换。

    二人换好衣衫,王秋又将自己的坐骑交给那汉子,然后从地上抓了少许泥巴抹在脸上手上,这才对目瞪口呆的金武扬道:“劳烦总镖头带这位大哥往西走,出城以后,这匹马就归他了。”

    “那你呢?”金武扬忙问。

    “我当然是回去卖菜,还是从东门走出去。”王秋说着戴上那农夫的破烂斗笠,推起独轮车回头对金武扬笑道,“出城之后我会转道向西,如果总镖头摆脱了追兵,请尽快往西与我会合。”

    金武扬恍然大悟,不禁为王秋的反应机变暗自赞叹。带着个不相干的人引开追兵,就算被追上也有托词。只要没有真凭实据,就是御林军也不能把他怎样,毕竟干镖局这行,结交的也有不少豪门权宦。

    想到这,金武扬一甩马鞭抽在马臀上,骏马吃痛,撒蹄而去。

    “公子保重,我会尽快赶去与你会合。如果咱们走散,你可去城外西边二十里的运来客栈等我,一个时辰之内,金某必定赶到。”金武扬说着一夹马腹,与随从金义一道,追着那大呼小叫的农夫纵马而去。

    王秋低头推着独轮车缓慢而行,没多久就迎上了狂奔而来的御林军。

    王秋赶紧将车推到道旁闪避,只见这队人马从身边飞驰而过,没人多看他一眼。

    他刚要暗松口气,突见走在最后的一名武官猛然勒马,用枪柄在他头顶一拍,几乎打散了他的斗笠:“喂!看到有三人三骑过去吗?”

    王秋忙扶住斗笠往后一指:“没错!刚过去,领头那人好凶,差点将我撞倒。”

    那人一听这话,立刻打马追上大队,眨眼就没了踪迹。

    御林军消失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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