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化吉和赵阿萱那样的粗鄙之人。这种感觉,就好比是从神仙窟一下子坠落到了强盗窝,令她对往日时光的怀念里还掺杂了一丝“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失落和委屈……韶音想到此处不由哼了一声,使劲儿蹬了一下腿。
李勖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哼、一个蹬腿儿弄得有些惊讶。只是问了一句她何故晕船,她为何是这种反应?
还不待他想明白,便听她气哼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赵阿萱是一对青梅竹马,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
这话又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接从晕船转到了青梅竹马,李勖实在不解,却出言纠正道:“我不喜欢她。”
他想,若是她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倒也不怕。少时时光几乎为砍柴、打猎、卖草鞋这些生计之事填满,哪有时间谈情说爱。及至长成,虽也有一段少年轻侠的岁月,那股劲头也是都用在了行军打仗之上,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耽搁至如今才娶妻成家。
韶音却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又哼了一声,再度转了一个令人猝不及防的大弯,只听她理直气壮道:“你有你的青梅,我也有我的竹马,咱们扯平了。”
……
李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想说的是这个。
房内再度陷入寂静。
大红的喜被、锦帐依旧簇新无痕,承尘上悬挂的红枣、桂圆只能静静地垂着。
今夜月色甚明,透过绡纱照进来,几乎能看清楚她圆润耳垂上细小的绒毛。她的额头光洁饱满,生得一副聪明相,下连接着一只秀挺的鼻,鼻尖微微上翘,在月色下泛着莹润的一点辉光。嘴巴玲珑而有肉感,此刻微微咬着下唇,像是在跟谁赌气。
李勖与谢氏缔亲,的确是出于纯粹的利益考量,只是没有料到,谢太傅竟将这么一个女儿嫁了过来。
这么一个小女儿,令李勖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韶音许久不闻李勖接话,不由翻了个身,用那双琥珀色的杏核眼望着他,“你怎么不问问他是谁呢?”
她的眸子比月色更明亮,李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淡淡道:“是那个送你香囊之人,对么?”
韶音抽了一口气,惊讶于他什么都知道,心里微微有点不好意思,便补充道:“他很讨厌我,我也很讨厌他。”
说完之后,她自己也沉默了,像是在心里仔细琢磨这话说得到底准不准确。
过了许久,李勖一直没有吭声,只闻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
“你睡着了?”
韶音轻声问他。
“嗯,睡吧。”
他回答道,不知是清醒着还是梦话。
第二日清晨,韶音几乎与李勖同时醒来。
一睁开眼,便见他正看着自己,眼神似乎……有些古怪。
韶音揉了揉眼睛,鼻音里尚留着刚睡醒时的倦懒,“你怎么不盖被子?”
虽是夏季,这座滨江军镇的夜晚还是有些微的凉意,若是不盖上薄被,很容易着凉。
李勖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往下移,落到了她的怀里。
韶音迷迷糊糊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之下,先前残留的倦意顿时烟消云散。那薄薄的大红丝被已经尽被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揉成一团,骑在腿下。
而那腿……却是不着寸缕,只有腿根处还覆着一层未被她踢开的轻薄纱裙。
某处浑圆若隐若现。
“你……我……”
韶音支吾了两声,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朝着头脸奔涌而来……无地自容!反应过来之后,立马飞快地用被子蒙住了全身,只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睃着李勖。
李勖早已起身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