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地走开了。

    昔日并肩作战的好兄弟,无缘无故的,一夜之间猝然生了隔阂。

    另外几个王氏子弟亦有些疏离,悻悻尴尬,仅仅打了招呼就离开。

    王瑜朝郎灵寂投来一分怜悯的神色,与那日在接风洗尘宴上流露的如出一辙。可怜被抛弃的女婿。

    至于老家主王章,忙于侍奉陛下和招待宾客,根本没有理会旁人。

    王姮姬见了郎灵寂,微一矮身。

    至远至疏,还是那般陌生。

    郎灵寂凝视她的身影,心中那股不确定的念头越来越实。她真的是变了,连同整个王家人都变了。

    他正在被有意无意地隔离,离她越来越远了……

    “姮姮?”

    王姮姬被他叫住,缓缓回过头来。

    郎灵寂深眸轻垂,不言而喻,

    “你还有事吗?”

    如果没事,他们应该坐在一起。

    王姮姬前世与他做了将近十年的夫妻,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他话语中的邀请之意。

    “有。”她却拒绝。

    他默然了片刻,微微遗憾,“那好吧。”

    王姮姬走开,头也没回。

    郎灵寂遂独自落座。

    举了杯酒,眼前的热闹似不属于他,纷纷扰扰中他独是褪色的那个。

    无所用心地,乜着世人。

    甚至有种错觉,他今日来得多余。

    文砚之也来到了宴会现场,清瘦的身形被若隐若现的屏风所挡。今日来了成群大人物,每一位都是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门阀勋贵,看得人眼花缭乱。

    见陛下到来的那一刻,文砚之的心跳险些停止。

    多日来的担心烟消云散,他长吁了口气,陛下没事,幸好陛下没事。

    但他同王姮姬一样,作为臣子,不能光明正大地与陛下会晤。

    王姮姬料到文砚之会心神动荡,暂辞了周遭宾客,来到文砚之面前。

    “文兄,别怕。”

    文砚之亦握了握她的手,温和地道,“郑兄。”

    她迟疑着,与他商量,“文兄要不要出来,和叔伯们见见面?”

    几乎朝中所有掌管铨选人才的高官都齐聚于此了,陛下也在。文砚之若想推行科举考试之制,可以趁机先混个脸熟。

    当然他是寒门,会遭到一定程度的鄙视。但不用怕,她和爹爹都会保着他。兄长们虽然有些抵触,但大多也心照不宣地接受他了。事情正在如常推进。

    文砚之苦笑道:“你说这话都迟疑,我哪里敢出去,不说别人……”

    郎灵寂就正在外面。

    她做好和郎灵寂撕破脸的准备了?

    “郑兄,我不想把你们家的氛围弄得乌烟瘴气,尤其是这么重要的宴会。科举考试的事以后再谈吧。”

    那么大的一项改革,也不是弹指片刻能促成的。

    王姮姬感谢他的理解,但他总退居幕后也不行,一会儿他还要做主角。

    “你要等着我。”

    文砚之笃定,“嗯,等着你。”

    王姮姬和文砚之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心有灵犀,骨肉交缠,似乎比钢锻铜造的锁还牢固。

    情比金坚。

    主宴开席了,曲水流觞,仿王右军风雅之古意,容纳十几人同时用膳。精致的酒水和肴馔摆在木质漆拖延上,随水漂流,客人可按需随意取用。

    会场纷纷扰扰,喧闹热络,觥筹交错,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聚在王氏九小姐王姮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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