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舒家却不同,到如今也是整个京北城里少有的兄弟俩都成家立业后也并未分家的一户。
舒家两房兄友弟恭,妯娌和谐,规规矩矩遵循老爷子的安排,长子舒明远从政,次子舒明砚从商。
到孙辈,舒明远两子一女,长子舒言靳安排在外交部,如今已经是翻译司某处副处长,次子舒言逸是京北一间律所的合伙人,副业投资的舒华堂更是以隐秘著称的顶级高端会所。
舒明砚的两个儿子,舒言霆和舒言琛,则都在大学毕业后先后进入明华集团从分公司做起。
至于两房唯一的小女儿舒月,与老四舒言琛都有着六岁的年龄差,是季萱毓多年来一直想要个女儿的执念不减,冒着高龄产妇的诸多风险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宝贝。
尤其当年季萱毓还因为意外触发早产,才30周就破了羊水,小宝贝生出来时候才不过1300g,小小的一丁点大,在保温箱里住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才算稳定。
因为早产的缘故有些先天不足,舒月自小体弱,稍稍有松懈就容易生病,是个实打实的瓷娃娃。这些年,舒家上下几乎所有的偏宠与关爱全都尽浇灌在这唯一的、得来不易的小公主身上。
荔芳姨穿过偏厅上到三楼,出了电梯右拐过去往里走,靠南侧正中间的一间套房,连房门装饰都与众不同,粉白配色的猫耳朵形状的门洞,一眼可辨是小公主的地盘。
走到门口抬手轻敲了两下门后旋开房门进屋。
进门先穿过小公主屋里的起居室,中央抬高的圆台上摆着架奶白配色的施坦威三角钢琴,琴凳下方的位置凌乱摊着本琴谱,荔芳姨几步走过去,顺手将琴谱拾起来,和着一旁的一堆谱子页一并在收纳台整理好。
再抬头,又注意到不远处半开的衣帽间换衣凳上堆了件明显起了皱的真丝长裙,她又过去将那件真丝裙丢进脏衣篓,晚点自会有人直接过来拿去清洗。
顺手收拾完她才从洗漱间出来又拐进卧室,向阳那侧的窗帘半拉开,秋日的暖阳尽数透过落地窗倾泻进来,映衬地整个房间暖洋洋一片。
唯美梦幻的白纱帐笼罩着手工定制的松木大圆床,鹅绒被子中央鼓作一团。
其实进屋就听到床上的动静了,然而过了这么好一会儿了,也没见舒月主动出来,荔芳姨几步走近,抬手将帷幔拉开,一眼都看不着她的脑袋藏在何处,干脆直接掀起一侧被角,“今天可是个大日子,你就准备一直这么躲在被子里呀?”
头上的被子被掀起,眼前一下由暗转明,舒月顺着被荔芳姨拉开一角的被子钻出来,如瀑乌黑的浓密长发因为仰头的动作尽数堆在肩头,将她本就娇俏的一张小脸衬托的更加灵动可人。
那一双任谁第一眼见了都忍不住夸一句极具灵气的大眼睛此刻水汪汪看过来,长卷浓密的睫毛无辜眨了下,下一秒便毫不犹豫地扑进荔芳姨怀里。
藕节般白嫩的双臂环抱住荔芳姨的腰,舒月将头整个埋进她怀里,撒娇的声音被衣料过滤出闷闷又软糯的味道,“回头我要让福广叔把这窗帘给换了,一点儿也不遮阳,太阳晒的我眼睛都疼了!”
荔芳姨却没搭腔,只是非常有经验地将手直接伸进了被窝里,一把摸出她藏在里面的iPad,屏幕还没来得及熄。
果不其然,又是在播放新赛季的赛车比赛。
“是熬夜看赛车看的眼睛疼吧?”荔芳姨摇了摇头,拿起iPad做没收状,“我看换窗帘治标不治本,就别为难你福广叔了,怕是得要让太太给你诊诊看才能好。”
因为她先天不足的缘故,这些年没少折腾。
季萱毓一向把舒月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提心吊胆就怕她出事,所以就算宠她宠到要星星摘星星的程度,对这种竞速类的运动也是万万不允的。
舒月对赛车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