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政府随口说的,只不过是为了能走出那衙门。”云鹏点点头,说:“噢,那咱们这就走?”“当然,事不宜迟,走!”可是,二人刚一开门,就被挡了回来。门口站着俩便衣警察,冷冷地对他们说:“真想溜呀?这套把戏早被我们识破了。”

    这下子,德刚也感到后背冒凉气了,手脚也麻了。云鹏长吁短叹,一边抹眼泪一边埋怨他哥。德刚火了,骂道:“哭什么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二人彻夜无眠。翌日,他俩一起床,就被俩便衣押着去了县政府。此时,县政府门外已是人山人海,为什么呢?因为昨天县长与德刚打赌的事已传遍了整个未央县------是伊齐多尔暗示里德干的。这德刚竟敢夸下海口,只用一个字,就能把县长逗笑了,什么字呢?干部职工、老百姓也想通过这件事,见识一下穆克塔县长的作风。那班便衣警察也早早就站列两旁,等着看热闹。而县长为了保险起见,一早特意对下属们下了死令:“你们谁也不许笑!谁笑谁就是那个逗哏的死党,我一律处置!如果我胜了,每人奖赏200元加班费!”县政府办的一百多号人全等着奖赏了。

    德刚进了县政府,一看,信访接待大厅门口的保安个个都像怒目金刚,他明白了:“这是给我设的死局呀。云鹏的腿早就吓得哆哆嗦嗦,走路直打晃儿。德刚扫了一眼大厅上下,开口道:“太爷,我得借这条凳子使使!”穆克塔心头一松,心想:“哼,你也就这点本事。”他点点头道:“可以!”这时,县长又重重地咳了一声,这是给众人暗示,是告诉他们:“你们都给我绷住,谁要是笑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众人自然明白自己端的是谁家的饭碗,个个都站得笔直,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德刚没在意这一切,他把那凳子搬到接访大厅正中,扶正了,然后看了看大厅里里外外长着白生生脸的人群,拱拱手说:“各位,我献丑了!”说罢,抖抖身子,双手撑住凳沿儿,猛地发了一声吼:“起!”随着话音,就见他两腿一举,“噌”地伸向半空,“噢,敢情是拿大顶呀,这怎么能赢?”围观的里德心想。

    就在县长不解、众人也不解的时刻,突然,出了意外,什么意外呢?就见那德刚光顾拿大顶了,没料到他一翻身,那大褂儿“唰”地脱落了,直直地从上脱落到下,把德刚的下半身完完整整地暴露出来。光天化日之下,大白屁股像人参果一样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天哪,门外看热闹的人群“哈哈……”笑了,县政府办的干部职工们也没有料到德刚会来这一手,看着那大白屁股,他们想憋也憋不住了,一个个强绷着,最终还是笑了。穆克塔呢,愣了、傻了。他光在那儿琢磨着德刚用哪一个字能把自己逗笑呢,千琢磨万琢磨,没料到德刚一个“起”字后面还有表演。此时,德刚却是十分地认真,还在凳子上戳着,一动不动。穆克塔想忍,可他怎么能忍得住?干咳了一会,终于“噗……”地笑出了声。德刚一听,立马翻身站好,对穆克塔说:“谢谢太爷赏脸!”

    到这时,穆克塔才反应过来,噢,自己笑了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如坐针毡,脸色惨白。可是,认赌服输,自己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能不认账?他尴尬地说:“好吧,我服了你,你说你想要什么?”德刚一笑,说:“太爷,小的什么也不要,只恳请太爷允许小的能在未央卖艺,混口饭吃。”县长赞许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