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的眉头蹙了一下,指腹沿着我的轮廓线下移。
“梁少,我们喝酒。”
那晚虽与他有了进一步的接触,如今我清醒着却有些抗拒。
我给梁宇倒了一杯,他没有说话,接过压在唇边,眸色如外面浓浓的夜,从透明的高脚杯看着我。
他的眸光令我无从闪躲,下意识端着红酒喝下。
高脚杯被梁宇拿过放在小桌上,宽大的手掌扶着我的后脑勺,头低下。
我的眼前一暗。
男人身上的荷尔蒙在发酵,我意识到他的下一步,又偏开了头,却被他使力按住。
我抗拒,被他制住,他的唇落在我的嘴角。
呼吸声在彼此的耳边响起,“梁、少,给我点时间……”
我低着头,半晌,后脑勺的力消失,抬眼,我看着梁宇皱起的眉头,以及他上下打量着我的眼神,好似很复杂。
头发微乱,我抬手拂过。
片刻后,传来了关门声。
梁宇走了,我终是呼出一口气。
桌上的红酒还有一大半,我没有收拾,头晕乎乎的,我走到一边围帘挡住的小床,躺下。
不知何时,外面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打树叶沙沙作响,我又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很热,浑身就像着火似的,很渴。
我咬着唇,等了许久总是等到一丝清凉,不由得发出一声叹喂。
可也只是片刻的缓解,我还是很热,双手胡乱地抓着,终于找到一汪冷泉,不由得沉溺其中……
梦醒,我脑中还有一些模糊的放映,我的双腿缠住一抹滚热……
怎么又是一场春、梦?
起身,薄被滑落,我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只是有些皱。
我起床,有热气滴落,不由得红了脸。
从洗手间出来,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脖子上起了三团红痕,我挠了挠,大约是蚊子吧。
夏日的棚户区,尤其是夜晚蚊虫很多,昨晚我忘记点蚊香了。
洗漱完,我在脖子上涂了些散粉,换上T恤牛仔裤拿着遮阳伞去公交站,饥肠辘辘,在路边买了一个煎饼吃下,两小时后到片场。
还是那个位置,迈巴赫静静地停在边上,这次我没有再看,我靠着墙往里走。
身后车门开启,王雯的声音娇滴滴地响起,“你真不陪我进去?”
“哎呀,你陪我嘛?”
“好不好?”
我加快了脚步。
苏月就在片场的不远处,她见我到来挥着手,我上前,她递给我一瓶酸牛奶,“昨晚你喝多了,喝点,养胃。”
“不用,我吃过早饭了,”我有点不习惯别人对我好,但内心深处却有股温暖在蔓延。
苏月也不与我多说,直接塞在我的手里,“那边凉快,我们去坐一会。”
刚坐下不久,陈生就喊苏月上场,我独自在椅子上,手中握着酸牛奶。
盛夏的阴凉处,一道暗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