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说着一把将男孩推倒,嘴里还在逼问妇人,那力道如此之大,那孩子咕噜噜滚入麵粉铺,再爬起犹如面人一般,毫不服输又冲过来,摆出拼命架势,叫道:“我要杀掉坏人替朝廷卖命!”声音虽然不大却震颤到周围看官心底,男子愤而拔剑而起,寒剑三尺冷气飕飕,周围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缥菱猛然嚎叫出声,扑上来抱住男子小腿,哭道:“放过他,我便和你回去,被害死也算认命了,但求你不能害他……”男子不肯依从举剑便刺,小男孩竟然闪避开,缥菱用尽力气哭喊拦阻,不料男子抽剑又刺去,这招要是刺中,怕小孩立刻命该归阴。缥菱凄烈叫道:“他也是你孩子!”抵住男孩咽喉之剑‘噹啷’落地,仔细看了看男孩小髒脸疑惑道:“难道是我儿子?”缥菱拼命点头道:“ 不错,是你亲生孩子。”男子拔剑狂喊道:“我能有孩子?整个岳阳城男女老少都知道我娶妻妾成群不能生育,怎麽能生出来?”小妇人趁他不注意,解下个玉佩替男孩带在胸前,低声耳语数句,男孩听罢撒腿便跑,等青年男子反应过来,怒道:“小娼妇刚才低声耳语何事?难道俩人竟敢诓骗我。”说罢,擎起宝剑喝开人群,倒拖起小妇人乌黑长髮,强横拖出数十丈,小妇人哭喊着双脚逐渐停止挣扎,双目紧闭绝气而亡。此女便是缥菱,她弹箜篌绝技天下罕见,有诗赞称:明月挂箜篌,银河星之洲。垂首擦弦泪,知音有未有。
青年将领便是霸她家业,冒名她弟弟之人陈停飚,靠花大把银钱捐了管职,任了岳阳偏总兵,他原本侵占缥菱丰厚充盈家底,吃喝嫖赌多年都把家业败光了。陈停飚拖著缥菱头髮只顾前行,并不知道缥菱已经悄然死去,心中依然对她私自逃出陈府气恼不休,围观百姓人山人海,皆晓得此人是总兵,纷纷让道给他,到洞庭湖畔暮然回首发觉缥菱身体僵硬,便附身下来手附在她嘴边,此刻她已然鼻息全消,陈停飚想到她身份卑贱,抬起一隻脚正要把她踢入水中,数道银光夹带“嗖嗖嗖”寒风,朝他扑面射来,陈停飚身手够敏捷,本能接连两个后翻,躲避过去,噗噗十馀枚如发银针钉在身侧店铺门板上,陈停飚仔细寻找,不知银针是来自何方,人多眼杂哪找得到施针之人,恐再遭到暗算,遂不顾缥菱尸首,领着兵士悻悻离去。
稍倾一盏茶功夫,小男孩气喘嘘嘘跑来,高声喊叫:“娘最喜欢吃的饽饽糕我买来了,娘在哪儿啊?”小男孩寻不到娘誓不罢休,捧著热腾腾饽饽糕到处寻找他娘。岳阳楼内外繁华熙攘如旧,摆摊卖货处人潮如织,此刻哪裡还能找到他娘身影。
英雄时常也气短,一分钱难倒诸多英雄好汉,世间不平事每天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人活在世不得不趋势应承。江湖卖艺是件苦差事,宋朝大江南北却是街巷随见,兵灾官祸,吃不饱穷人偏多,拉家带口一大家子,翻跟头拉把式,折腾一番,由看客随意施捨些粥钱,混个肚皮溜圆。“诸位瞧一瞧,看一看,路过贵宝地借个地场耍些武艺,博得数枚小钱,给我弟兄能喝碗热汤麵片,瞧翻的跟头绝对是真把式!”敲锣耍把戏男子隆四吆喝着,暗中踢了翻跟头翻到圈外男孩数脚。看杂耍之人里三层外三层密集围成圈,他继续喊道:“烦劳诸位叔伯婶娘,看准银钱扔到此处。”说此话男子略显英雄气,不停抱拳稽首答谢,说来这天也怪,看杂耍之人给钱倒是痛快,隆四喜笑颜开忙不迭来回接赏钱。
小男孩捧著饽饽糕找不找娘,咧著嘴哭不出声来,傻傻往人堆裡挤,期望他娘挤在人多之地能突然看到他,隆四走到他跟前,看见他捧著饽饽糕,以为是施舍给杂耍之人,便道:“小弟,不给钱给食物倒是也不赖……”不待他话说完,忽听听得“锵啷”宝刀出鞘之声,一颗头颅如皮球般滚入杂耍圈,猛听兵士喊道:“小心奸细,金兵潜入城里,快抓奸细!”百姓早听说金兵在宋朝疆界杀人如麻,如今混入金兵谁个不怕误伤,刚才密密麻麻聚拢着看客,顷刻间竞相搀爷挽娘,呼妹唤弟,父子母女拉扯着哭喊纷纷躲避,其中便有宋人喊道:“诛灭金贼,保我大宋,流寇匪徒,扫出都城”之语,那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