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吐出一连串空虚、低沉之音。废真颜侧耳细听,举头四处观看,却看见石壁高处龙飞凤舞写著一首诗: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这是李商隐名句,意境极其深远悠长,废真颜径直走到前面观看,不禁愣住了,那石壁上,字体苍遒,字迹连贯一气呵成,深入牆壁足有三寸,写字之人内功极为深厚,非一般人能一蹴而就。待弦歌老者一曲吹完,低声问废真颜道:“悔天响雷,有事不妨请直说!”

    废真颜鞠了一躬,摸索着从怀里掏出残本递给弦歌老者,弦歌老者翻看了数页,鄙夷丢在地上道:“不过是本西域寻常书籍,何劳万里之遥来此,悔天响雷太大惊小怪了。”废真颜走到近前捡起书籍道:“请前辈再看个仔细,千武叟说此书乃是至尊秘籍,其中暗藏三招至尊武功。”弦歌老者低声道:“那我便再仔细看看!”说著又拿起残本,按照废真颜指点之处,凑到光亮处看起来,片刻,他额头渗出大粒汗珠,将残本交还给废真颜问道:“是从何处得到此书?”

    悔天响雷便把残本来源说了一遍,弦歌老者目光注视著一尊不起眼石像缓缓道:“千武叟说的不错,确实是失传多年至尊武功,此典籍出自我和鸣山藏经洞,有上中下三册,原乃是天竺那烂陀寺镇寺之宝,那烂陀寺数千年来久享盛誉,地位之崇高,犹如悬于天竺国土民众头顶一盏明灯,数百年前天竺吡湿蓝王篡权后授意毁佛灭教,那烂陀寺被毁,全寺三百馀口仅苟延残喘师徒三人。天竺藏不住他三人行踪,便决定前来震旦避难,历经千辛万苦,怀揣典籍东渐厮杀保命,不料适逢西辽国征碎叶,诸人只得避入人迹罕至,黄沙遍地,沿途又无水源补给北道暗自潜往长安大雁寺,谁料黄沙漫道又路遇劫匪,只剩师弟侥倖生还,抵达瓜洲和鸣山下弹水河,一病不起。”

    废真颜质疑道:“难道便是这裡?”弦歌老者道:“不错,就是此处,他养好病在弹水河边打坐数月,终是幡然醒悟,开凿了和鸣山洞窟,不再想去大雁寺修行赎罪,也断了再返天竺重建那烂陀寺念头,你来看,这尊佛像便是他开凿的第一窟,此乃是他师父属也尊雕像。”说著他把那尊在门边不起眼石像指给废真颜看。废真颜惊讶道:“这本残卷原来真和此尊佛像相关。”弦歌老者颔首道:“贤弟拿来之物便是其中一册,我记得自我入洞开始,一本早些年流入辽国,一本在魔教手中,还有一本藏在我洞内,其实裡面记载武功要和西域文经略配合,不然极易走火入魔,很多人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学习其中武功确实可在短时间提升,然而却是在引火自焚,像极江湖禁功梅花神功,把自身毕生功力集中在一点,最终都难逃功散人亡,曲终人散。”废真颜道:“弦歌前辈,如此说该不是恫吓我吧!”

    弦歌老者笑道:“为何要诓骗你?据我看,你拿来此本便是失落辽国那本,可惜其中只有区区数张残页是真的,其馀夹杂之页不过是些荒野僻言,没什麽价值,既然我知道此典籍下落,心中甚是慰藉,悬著多年的心也算放下大半,若真想知道,这数张残页背面。西域字迹我译给你听倒也无妨。”

    废真颜心道,想不到没头没尾典籍记载武功竟然是如此可怕,不如我当面跟他讨教几招防备,万一此后遇到强敌,大不了玉石俱焚。想到这裡,偷看左右无旁人,“噗通”跪地磕头道:“弟子废真颜武功低微,行走江湖多年,却被汨罗小婆娘侮辱,请弦歌老者再指教指教弟子武功。弟子愿意以此功夫和她拼命,挽回江湖声誉。”弦歌老者双手搀起他道:“悔天响雷大名老夫早就有所耳闻,一时失手谁都难免,何必要以身殉敌,若是满腹杀戮心思,我却是没什麽能教你,起来走吧。”废真颜执意道:“前辈若不肯教授,我绝不起身!”

    弦歌老者犹豫片刻,面露难色道:“大侠年届六旬也这麽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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