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托人请来桑老爹代替儿子打理家业,并急促让桑梅娥和章拜家完婚。

    本是天大的好事,送书信小徒弟儿找到桑家,桑老爹父女有事锁门出去,恰巧马花狗输红了眼,蔫头蔫脑顺牆根溜达回家,寻思看看家裡还有啥值钱东西能卖掉,重入赌场换换手气,不料抬眼瞅见俊俏小徒弟在桑家大门口守着徘徊,神色颇有些不耐烦,马花狗眼珠一转过去搭讪道:“小兄弟,在此时等什麽人?”小徒弟实话道:“我是赫章镇章赞隐章掌柜家小徒弟,章掌柜去世之后只留下我家少公子章拜家,我特意来请桑老爹请他带著女儿走一趟。”

    马花狗凑上前笑道:“小弟兄,算是找对人了,我是桑老爹最亲邻人,和他是磕头兄弟,喝酒把家,我两家隔著一堵牆是两家,拆了便是一家,比亲兄弟还要好上三分,桑老爹一家看亲戚去了,没十天八天回不来,你把信交给我一准给你转到,回去等好信吧。”小徒弟拱手道:“敢情如此甚好,有劳大叔,请老爹接到信即刻启程赫章镇,别给耽误了,我家媳妇儿要生娃,先回家看看哩。”马花狗输红了眼,笑咪咪道:“快著哩!娃多大便当爹哩,看得出你是个急脾气,兄弟你给咱二两碎银子,我赶紧请人雇快轿把信火速送达,绝对耽误不了事。”二两银子非小数目,小徒弟儿不情愿嘟囔几句,摸便袖中掏出一两散碎银子,眼前晃了晃,不舍递给马花狗,道个谢,急匆匆走了。马花狗笑逐颜开琢磨这些钱多少能花俩月,便拿着钱哼著小曲到街上买了三斤猪耳朵,一包花生米,拎著两罎子好酒,回到家中刚进门,大赢小赢姐妹俩为了谁吃剩下半碗糊牆面糨子,满地滚著掐架,姐妹俩相互揍得鼻青脸肿,此刻看见爹从外走进来,眼泪汪汪爬起来抢著告状,大赢满脸泥水,小赢满目委屈流泪,当爹的彼此亲不够,挨个道小心肝。

    大赢十六、七岁和桑梅娥差不多一般大,小赢不过十三、四岁,姐妹俩一个模子刻的,眯缝眼塌鼻樑,只是一个蛮横,一个泼辣。擦净鼻涕看见爹手里好吃的,两人便清楚得打一架分个高低,不然谁吃亏谁占便宜都不好说,大赢把站立未稳小赢推倒,抢先道:“爹啊,你是捡了外财,还是赢钱了?”马花狗眯缝著小眼笑嘻嘻道:“不对,我捡到便宜了,宝贝女儿都猜猜啥事。”

    小赢爬起来把大赢挤到一旁,揉著脸对爹爹道:“大姐说你脑子笨还不承认,爹他什麽时候赌赢过,准是瞄着偷了人家值钱东西给当了,你看他手裡都提溜著猪头肉,那东西咱好久没溜过牙缝,满坛酒香冲的神仙都站不稳,喷香酒肉给我,我替爹拿著摆上桌……。”说著欢欢喜喜要从爹爹手里接过猪耳朵,在鼻子下仔细嗅闻。马花狗把身子一转,板起脸道:“放肆,你爹啥时候都不能做这种偷鸡摸狗事,爹赚的是送信钱,不是昧心钱。”

    大赢拽住小赢小辫子,使劲往下拉扯,脸上皮笑肉不笑道:“早晚坏事坏在妹子这张破嘴上,得缝起来,甭管爹怎麽赚的,让女儿伺候你好好喝两盅。”小赢被她拉扯的杀猪般嚎叫,低著头扶住辫子,饿极了使劲傻叫唤。

    马花狗喝得酩酊大醉,顺手从怀中掏出书信,把遇到之事说了一遍,姐妹俩都不识字,却争著要看,书信被俩人抢来夺去,刺啦撕扯成两段,小赢捡起从破信封内拿起书信,递给爹爹道:“爹,数着你识字,快给念念,都说了些啥,俺俩也稀罕稀罕。”马花狗接着酒劲拿起书信一口气从上念到下,俩姐妹虽然不识字,脑瓜此刻都聪明起来,一听当即傻眼了,半个镇子家业,那该有多绍,从村东到村西吃一趟得俩月,请整个村里人横着躺着能吃多少未吃过好东西,穿多少未见过好绸缎衣裳,姐妹俩想着锦衣美食,便你一句我一句,轮流撺掇起爹爹狠心做坏事。

    马花狗经不起俩宝贝丫头百般劝诱,趴上牆头,看见桑老爹屋内亮著油灯,趁着酒劲狠狠心道:“闺女,你俩等等,我趁着狠心去弄死他去,回来再接著喝。”姐妹俩乐不可支鼓掌道:“好哇,我姐妹俩去给你热酒,三国里有这段,那叫温酒斩华雄,速度快得关羽杀罢人转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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