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茅屋,敞开大门又闭上,反复数次甚是难受。索性到她屋里,虚掩了房门,脱鞋靠在枕上,禁不住骂起色贼。夜晚在此反复难眠,她仰头轻歎命运之孤寂,顾不得羞耻,对镜在床榻上搔首弄姿戏耍一番,带着羞耻之意昏昏睡去。

    未出十天,杜翼娘下山又要去背了人来,到酒铺闻讯掌柜,此地是否有可疑恶人供她下手,掌柜犹豫片刻,摇头不知。她又站在药铺外徘徊很久,咬咬牙进去买了些蒙汗药,趁四周无人问了问药铺伙计,是否有山贼挑逗良人情药售卖,此乃是药铺伙计此生最难堪一幕,听闻此言嘴巴难以闭合,更难以相信是从姑娘嘴里亲自说出,伸著喉咙咽下吐沫,喉咙管裡咕哝一阵,请她稍等,跑入掌柜房中,取出数个小包递给她,她不等伙计说话,羞红脸掷给伙计一锭足银,药铺老掌柜出来看到她背影摇头道:“上得山多终遇虎,眼界大开,道姑这般如狼似虎实在少见,食色性也,男女盖莫如是!”杜翼娘也不解释。

    孤男寡女两处相处本来便容易出事,流狼山生活苦寂单调,难免相处之中你暗有情我暗有意,杜翼娘下了蒙汗药,看他饮罢,便去双手相捉,俩人假戏真做,很快便都成了真。杜翼娘暗中和张在民私会的事,被嶙峋道人看在眼裡,也不便说破,又过了数月,看见他俩人感情日趋炽烈,杜翼娘和他夫唱妇随,暗里密林中学习剑法,逐渐掌握“樱花剑法”精要,她天资聪慧,两人比试也难分伯仲,此刻真夫妻如胶似漆难以拆开,嶙峋道人遂把张在民唤到跟前道:“我这裡有封书信,还有包极其贵重之物,要送给饮隆师太,路上不能有任何闪失,你是否清楚?”

    张在民跪地道:“弟子清楚得紧,必然打起百倍精神,不负所托把此物送至峨眉。”嶙峋道人她道:“如此甚好,我也不再多言,先顺便北上峨眉先把书信送去,再把几粒‘脑神丹’送给大宋临安天香楼女管事蕙钰,此药贵重,不必急着赶路出差错,沿途游玩料也无妨。”

    杜翼娘暗中偷听,心中不甘却也毫无办法,只能耐住性子安下心替她频繁背尸上山。过惯了夫妻之事,此后数月更加觉得长夜漫漫孤寂,每每看见嶙峋道人出门前冲她莫名淫笑,渐生憎恨,她不知早就中了嶙峋道人催情之毒,难怪性情大变,逐渐恶毒凶狠起来。

    通往流狼山的路极其隐蔽,夏侯雁骑匹好马,顺大路小路来回巡查,始终无法找不到入口,无奈只得先回赫章镇。杜翼娘心中挂记张在民,嶙峋师太不说,她又到处打听不著,从此再无他消息,时光飞逝转眼两年已满,她内心突然充满喜悦之情,眼见即将脱离发配苦海,重返峨眉师门。

    赫章镇无辜失踪人口超过百十馀人,一时间家家户户自危,夏侯雁疑心均是穿夜行衣的女子所为,遂埋伏在路口,不下十数次与她撞个正著,他急急追赶,却每次追到流狼山入口处都被她逃脱。夏侯雁一寸一寸搜寻,半年之后才在荒草瓦砾丛中,找到了前往流狼山的密道,夏侯雁心道我就埋伏在密道一侧,你总会打此地经过,到时抓你也方便。

    她把杜翼娘唤到铜殿,盘腿而坐,闭目沉默许久,忽而斩钉截铁道:“恐怕张在民再也回不来了,一年前他此前去临安还有秘密事,是替师傅报仇,这么久音讯全无恐怕被丐帮曲长老打死了。师妹不足两个月就满了两年流刑,能返回峨眉去,你给我备的活死人,我三、五年内都消费不了。我要请你做最后一件事,做完此事你径直回峨眉,再也不要回我这你眼中的魔鬼窟,事成之后不妨去天香楼告知袭红英,她自然设法禀告我,等你再返回峨眉,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杜翼娘听嶙峋道人说张在民死了,内心咯噔一下,颇感意外,随即千愁万绪齐涌上心头,继而百味杂陈,胸口抑鬱隐痛,自然反问道:“他……是怎样死的?”

    嶙峋道人猛然间睁开眼道:“他死在江南曲长老之手,我只是让他替我送一包药给天香楼的管事,再设法混入魔教偷本秘籍,不料他竟然遭曲长老毒手,此仇不共戴天,小师妹,念在你们曾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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