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了。

    看到木箱里装的东西,苏棠眉头就皱了起来。

    整整一木箱全部都是短褐和千层底的粗布鞋,都是针线房做出来的。

    木箱最底下放了几套绢布衣裳,都是崭新的,没上过身,一匹粗布一百八十文,一匹绢布却要将近两贯钱,邵管事三百文的月例根本就穿不起这样的绢布衣裳。

    这些衣裳怕都是邵管事卖这些粗布衣裳和鞋换来的。

    苏棠又打开木匣,这次让她更加震惊了。

    木匣上面一层放的是金银首饰和一些碎银,有金镯银镯、银钗、金耳环……还有一只成色尚可的飘绿玉镯。

    只这些就一百多两银子了。

    首饰下面竟然还压着两张交子,面额都是五十两的!

    这一木匣的东西竟然值二百多两!

    邵管事一个普通粗使管事怎么可能有二百多两的身家。

    怕都是她这些年折腾粗使下人,从她们身上榨出的血水!

    苏棠深吸了口气,她把木匣里的东西全部收走,木匣木箱重新锁起来放好。

    而后装模作样在邵管事的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儿,临走时,苏棠还是取走了邵管事特意放的那枚“金戒指”。

    想了想,苏棠心中淤堵的那口气不顺畅,一脚将邵管事放在角落的恭桶踢翻。

    这邵管事怕是存心想折腾苏棠,恭桶里也不知道放了什么秽物,又多又臭,倒下后,溅的满床满地都是……

    苏棠立马捂着鼻子出了房间,而后顺手将房间门给关上了。

    关好后,苏棠快步离开。

    苏棠离开邵管事房间的时候注意到远处有一妇人盯着她的方向,她翘了翘嘴角,没管。

    苏棠一走,那远远盯着苏棠的妇人立即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邵管事这会儿中饭已经吃完了,正与其他两名管事闲话,听到妇人来报,邵管事立刻告辞起身回住处查看。

    她迫不及待的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还没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恶心至极的味道。

    她眉头拧了拧,随后用力推开门。

    瞬间,那股被阻拦在房间里的臭味顷刻冲出,差点把邵管事中午吃的东西恶心的全吐了出来。

    跟在她旁边的胖大妇人震惊地瞪大眼。

    邵管事脸色骤变地捂住嘴,往自己的房间里冲。

    当看到里间地面和被褥上的脏污时,邵管事脸上的肥肉都因为生气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气的七窍生烟,险些晕过去。

    邵管事气急败坏的吼道:“苏棠!老娘跟你没完!”

    身后的胖大妇人震惊之余看到妆台上消失的金戒子,连忙提醒,“邵管事,金……金戒指不见了!定是被那小贱蹄子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