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不停叹气:“你的姑姑在就好了。”

    孩子从出生便没有瞧见过姑姑,他并不知道姑姑长什么模样,只是听说姑姑和他长得很像。他歪着头,瞧了阿爷一眼,他瞧见了阿爷眼底的悲伤,他伸出手摸了摸阿爷的脸。

    “阿爷要是想念姑姑,瞧蛋蛋就好啦。”

    这些年,槐树似乎是老了一般,整棵树从根部烂了起来,特别是左边根部的地方,已经被虫啃食到糜烂。

    这棵树是木兰小时候种的,到现在三十多年了,按道理来说,应当不会烂成现在这个样子,花弧摸着槐树,心头总是会略过不好的想法。

    “花家的,你们家木兰病还没好呢?这已经几年了,怎么还没从尼姑庵出来?这木兰也这么大的姑娘家了,你们怎么还没结亲家?这快成老姑娘了,要不是你们是军户,大姑娘又嫁人了,你家木兰怕是要去吃牢饭了……”

    有时候,乡里乡亲瞧见坐在槐树底下的花弧的时候,总会想起已经差不多快被遗忘的花木兰,有时候总会问一句。

    花弧每次听见故人问起来,只能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仔细瞧,或许能从花弧的笑容中,瞧见深处隐藏的悲哀。

    贺氏这几年老了许多,木兰从离家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还没回来,要不是一直会有木兰的信寄过来她还真以为她的娃死在了战场上。

    她瞧着花雄娶回来的媳妇,就好像是瞧见了自己的女娃,花雄娶的姑娘姓姚,是个漂亮的汉家姑娘。

    她的笑容,总让袁氏想起自己的木兰。

    “阿娘,阿姊说,思兰过几日会回来瞧您。”姚氏给她斟了一壶茶,随后跽坐在了她的对面,“阿娘,思兰也快十岁了吧?”

    “是啊,十岁了……”袁氏叹了口气。

    “妹妹什么时候回来呢?她也老大不小了,一直待在庵里修养身子也不是办法啊。”姚氏并不知道花木兰的事情,他们不曾跟她说花木兰的任何事,他们告诉她,木兰生病了,去了尼姑庵修养,和告诉乡亲的理由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