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包和脉枕,因为瞧不见,只得小心翼翼摸了许久的药箱最终摸索着放了回去。
那医师捋了捋胡子,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姑娘,你这身子可是糟糕到极点了啊,你经期是不是受过寒啊?姑娘已经落下病根了,怕是难受孕啊……”
木兰应当是知道这个消息了,她并没有难过,她只是笑了笑:“老人家,我不是问这个,我问的是我身子还能撑多久。”
那老人家又开始叹气:“不出半年,姑娘你这身子隐疾极多,老夫也看不太出来有多少,你这身子得好好调养啊,这年轻家家的,可得好好活下去啊。”
武威算了算时间,应当是看完了,随后又进了去把老人带走,动作利落得很。
花木兰听着外头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盯着帐篷顶望了半晌,似乎能看出花儿来。
她翻开了被子,她拿出了信纸拿出了笔砚,她从一旁取过一书案,将上头的案牍拿到下头,她想写信。
至于为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最近心悸,总觉得有事情会发生,她就是想给陛下写一封信。
她的身份被陛下知道了,但是陛下没有将她公之于众,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陛下派人去怀朔,定是有人会知道的,到时候,再仔细查一查,定能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特别是赫连雪,她知道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的。
她磨了半天的墨,最终把墨锭放了下去,她起了笔,她的笔尖柔软,她的字其实比起阿母,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陛下亲启……”
她想写什么呢?木兰并没有想清楚,她把想说的话都写下来了,洋洋洒洒,停不下来。
“参军数年矣,伏惟陛下,昔烛宿语,今君臣高微,陛下定为明君。臣初以家室,后为大魏,不悔不愿。
医曰,约半年之期,使余骸骨,庶或多年,此事,余皆不知。
昔人皆去,欲随行,然朝堂之上,风云诡,宫中斗,实难安寝。
赫连乃奸者,陛下需明鉴。
若泄身份,且有以女进营为矢,重伤陛下,但牵余一人,大之,则牵于社稷,礼乐法度。
唯以事公朝,使世人不则怒,余独死,则悠悠之口可塞。
余去矣,吾终不曳残躯病延矣。
余愿公主一生安好,愿陛下念其尚少,善视之。”
她写完收起了笔案,将信纸晾干,随后折好放在了包裹里,随后钻进棉被,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武威进来的时候,木兰睁开了眼,对着她笑了。武威一怔,停在了当场:“医师怎么说?”
花木兰笑了起来,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拍了拍棉被,轻松得很:“他说我身子只要好好调理就能好,公主不必担心。”
“没骗我?”
“没骗你。”
这次出征,拓跋焘并没有带宗爱。
宗爱也乐得清闲,他也有事情要做。
拓跋余已经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只是有些小孩子脾气,动不动就开始哭,宗爱听着有些烦:“皇后殿下,小皇子哭成这样,你也不哄一哄?”
“关我何事?”赫连雪头也不抬,她架着绣架绣着一朵辛夷花,她仔细绣着,就如当年皇兄带着她出去玩儿时候,她做的衣服一般仔细,她的眼睛有些泛红,她想哭。
宗爱有些生气,但是他一想利弊,只能把脾气压下去,赫连雪还有利用价值,不能把她惹毛了,他哼了一口气,随后道:“先前陛下杀了一个斥候,我将信交给主人之后,主人派人去了怀朔,现在线人传信回来了,怀朔花木兰只有一个而且是个女的。”
“你说什么?花木兰是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