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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花木兰她便瞧见了阿娘瘦削的肩头,隐在那雾里,隐隐约约地,让花木兰刹那间泪流满面。

    “阿娘……”她突然鼻子一酸,整张脸皱了起来,哭得宛若三四岁的丑孩子,嘴角下拉着,声音颤抖着,这两年来,她几乎忘记了和家里有关的一切事物,连亲人的脸,都开始模糊起来。

    那瘦削的肩膀似乎是听见了花木兰在叫她,整个身子一怔,随后急急转身,似乎在原地找着什么,却似乎是瞧不见花木兰,只得不停撑着一旁的架子一边询问:“木兰?是木兰吗?”

    花木兰往前一步,期望阿娘能瞧见她:“阿娘……是我,阿娘,木兰不孝,不能侍奉阿爷阿娘……”

    花木兰终于瞧清楚了阿母,这两年,阿母越发憔悴了,头发斑白,整个人瘦了,背也开始弯曲了起来,才两年时间,却似乎是老了十几岁,花木兰知道,这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她。

    她不孝。

    但是袁氏却似乎是没瞧见花木兰,急急地到处翻找着:“木兰,你在哪里啊?阿娘看不见你啊?木兰,说话啊……”

    花木兰是被人一盆子冷水浇醒的,刺激得她一激灵就醒了过来,她抬头便瞧见了刺眼的冬阳,瞧见了眼前跪着的火伴,身后举着军鞭的若干宥嘉。

    “呵,原来是梦……”

    花木棣回到家便瞧见阿母在屋子里疯狂翻找着什么东西,袁氏瞧见了花小子,随后抓住了他的肩膀,眼睛通红,满脸泪痕,花小子被吓了一跳:“阿母,你怎么了?”

    “你阿姊回来了,你阿姊回来了!”袁氏原是笑着,但是笑着突然就哭了起来,宛若疯子一般。

    “阿姊不是前不久才回门吗?”花小子脑子还是没有转过来,以为阿姊是花木莲,随后愣愣道。

    “是你二姊!木兰回来了!”袁氏声音尖利刺耳,让花小子愣了愣,他超屋里望了进去,却没有什么人,他道是母亲想二姊想出幻觉来了,“阿母,阿姊没有回来……”

    “胡说!刚刚她还在这儿跟我说话呢!”袁氏嗔怒了一句,随后便瞧见了拄着拐从门口进来的花弧,随后便往他那里扑去,“夫主!木兰回来了!木兰刚刚跟我说话了!”

    “木兰?”花弧望向了袁氏,又瞧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叹了口气,袁氏怕是又发癔症了,这两年经常幻想着木兰回来,他已经习惯了。

    “好,咱们木兰回来了,咱们回屋,给木兰做新衣裳……”

    不知道是谁吩咐的,瞧见她昏了过去,若干宥嘉也是下不了手了,正想找台阶免了之后的刑罚,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应当是中军某个副将端来一盆水,不等若干说什么,直接泼了上去,下方的一袭人都愣在了那里,瞧着花木兰血迹斑斑的衣服上被水侵蚀,最后融为湿漉漉的一体。

    “你干什么!”若干宥嘉俊秀的脸瞬间难看得很,皱紧了眉,死死瞪了过去。

    “将军命我前来监督若干将军,不要辜负了将军的信任啊……”那个副将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是看不见若干宥嘉难看的脸,也似乎看不见下方许多要杀了自己的目光,他瞥了一眼花木兰的背,冷道,“将军可是手软了?莫要忘了军令不可违,莫要害人害己,若是你为他好,速战速决。”

    “你!”若干宥嘉气得紧紧抓住了鞭子,他的手指很长,瞧着很是好看,紧紧握住的时候,能瞧见骨白。

    花木兰抬起了头,瞧见了前面跪着的一群人,也瞧见了越来越多围观的人,也感受到了后背上的冷意,已经痛到麻木。

    “火长,没事吗?说句话啊?”袁纥南碧绿的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了波光潋滟,宛若能滴下水来,现在的情形其实他策划时候已经想到了,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到了现实,却依旧是不忍心,不是他不够狠,而是他只是不忍心在这里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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