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过天喝过酒了,实在是太寂寞了,这次新年,也亏得是火长他们饯别,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他们。

    通常进了军营没个五六年是回不去的,若是常年战事,恐怕是十几年都回不去了,有些刚刚娶了娇妻,却让妻子守了许多年活寡的例子也不是没有,更别说孝敬双老了,这就是军人的悲哀,忠君报国,却是失了孝道。

    他们想家了的话,也就只能看着家的方向,朝那里拜几拜,敬一壶酒,也就只能这么思乡了。

    所以,进了军营,军营中的人就成了你的家人,特别是一开始就在一起的,感情更深,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吧,已经完全把伙伴当作自己的家人看待了。

    “火长,你这次出征可要小心些,上次你去夏国给那劳什子公主挡铁矛,差些就没把我给吓死,也亏得你命大,要是一不小心真的刺到你的要害,你早就嗝屁了。”若干躺在了地上,原本是专心看着花木兰帐篷顶上的花纹的,但是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转了头,看向了鹤立鸡群,依旧立襟正坐的花木兰,语气颇为不满。

    叱罗衲听见了这句话之后啐了若干小子一口,有些嫌弃的味道在:“啊呸,你阿母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成天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是想让火长回来啊,还是想让他留在那里啊,嘴怎么这么欠呢?”

    “我这不是担心嘛……”

    “闭上你的嘴吧你……”叱罗衲懒得听他唠唠叨叨了,随即取过刚刚吃剩下的鸡腿一把塞进了若干的嘴。

    袁纥南闻言也皱了皱眉,喝了一口酒,随后唇边勾起了一抹笑:“这新年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相信火长应该是有脑子的,如果再干混账事,你们再说他也不迟。”

    花木兰歪了歪头,这袁纥南看似是站在她这里的,怎么说话夹枪带棒的,变着法说她没脑子,她看向了袁纥南,一脸苦笑:“你怎么也说我,我真的不敢了,真的。”

    “哦?”

    “欸?火长那么好说话了?”

    “……”

    这是几个人团聚的最后一顿团圆饭。

    公元426年的正月,西秦国主乞伏炽磐遣“尚书郎莫胡、积射将军乞伏又寅等贡黄金二百斤”。

    花木兰等人二月便准备出发,现今于黑山整军待命。

    素和隽被派去镇守了北凉边界,边关情况最近有些复杂,所以叱罗衲和石兰第二天就赶了回去,来的匆匆去得匆匆,并没有待多久,那雨和吐谷浑瞧着叱罗衲和石兰走了,才隐约回想起来他们也要回去了,依依不舍告别了花木兰等人,两个人就这么骑着马,在夕阳的余晖里回了去,待等告完别,花木兰他们发现,身边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现如今他们正在整军待命,出发之前就是某些人闲得蛋疼的时候,比如若干这小子。

    “诶,你们知道吗,现在赫连昌就待在长安呢。”若干似乎从自家的哥哥那里套出了很多话,随即便屁颠屁颠过了来传小道消息了,用一个形容词可以来形容他,就是长舌妇。

    “那达奚斤大人在哪里?我先前听到的消息说他已经到了长安了啊?”独孤文殷听着这话题很感兴趣,随即也加入了队列。

    “啧,什么呀,没有,达奚斤大人在新帝登基之后,晋爵为宜城王,仍旧为司空。然后前面不是派他先去探探嘛,还记得不,现在陆泊秋还在他那里呢。”若干讲地兴起,干脆席地而坐,随后火伴也都围了上去,毕竟里头有熟人,陆泊秋严格来说也算他们的救命恩人,说什么也要听听清楚的,若干瞧着那几个人伸长了脖子等着自己说话的场面颇为解气,觉得自己虽然不能陪着去,但是打探消息方面,他可是翘楚,顿时就神气起来了,挺起了胸膛,“现在达奚斤大人在蒲坂,大部分兵力都在蒲坂呢。”

    “蒲坂?”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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