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皇位是最适合的,所以他一直呆在他身边,这小子,一直顽皮,若是无人看着,怕是皮到天上去。

    他瞧见斛黎文就这么冲过来,直直地,挡路者都被他砍死,看起来是真的想杀了拓跋焘,而并不是活捉,他咬了牙。

    拓跋焘在摔下去的那个时候好像是摔伤在那里了,趴在那里动都不曾动一下,这让拓跋齐急了,他从马上跳了下来。

    “佛狸!佛狸!快醒醒!”

    却发现已经来不及,斛黎文已经快到了自己面前,他咬了一口银牙,竟然迎头上了去。

    他擅长的是长矛,他发了狠,大多数魏军都已经被夏军牵制住,拓跋焘身边,并没有几个能战的,只有他,若是他能挡住,并且撑到花木兰那个愣头青知道被骗的时候,大约就行了。

    他冲了上去,他下腰躲过了大刀,随即握紧了手中长矛,狠狠朝着马儿下蹄打去。

    斛黎文并不曾设防,整个人就这么跟拓跋焘一般摔了下去,只是拓跋焘是朝前,他是侧身翻滚下来。

    见到主将涉险,夏国的匈奴兵一个个都围了上来,甚至后头的已经张起了弓,对准了他。

    “拓跋大人!”袁纥南正想回去,却被身后夏国兵的铜戈给隔住了,两处的横刃将他铁甲卡住,随即那两个小兵用力将他整个人挑了起来,随后狠狠摔下。

    “啊——”

    袁纥南只觉得,腰似乎快被摔断了。

    而拓跋齐这边早就已经开始打起来。

    或许说江东霸王也跟拓跋齐差不多吧,一个人,用身躯挡住了所有夏军的攻击,仅靠一根矛,一个人,一个人,堪当千军万马!

    他不能退,他身后,是整个大魏!

    拓跋焘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浑身血迹的拓跋齐,就这么跪在他面前,不曾移开半分。

    “拓跋齐!!”拓跋焘瞪大了眼睛,他拱起了身子,爬了起来,他立刻爬到了他身旁,他缩着头,他怕那些箭突然穿透他整个身躯,所以一直缩着身子。

    拓跋齐大约是脱力,四肢被射穿,已经完全起不来了,他就这么跪在那里,宛若磐石,不曾后移半分。

    他的发髻就这么被箭矢擦得散了开来,宛若疯子。

    拓跋焘凑到他后头,才能瞧见他玄色衣衫的颜色已经变得很深很沉,那是鲜血所致,鲜血已经将他的里衣全数浸湿。

    待等凑到他身边,才能瞧见,他身上无数的箭矢,他是正面迎敌,伤口都在胸前,箭矢,都插在了他胸前。

    大魏将士的伤口,都在胸前,因为他们不曾逃跑,用背对敌。

    拓跋焘睁大了眼睛,在他眼里,一向厉害魁梧的堂兄,此刻就这么直直跪在那里,右手的矛插在地里头,整个人低下了头去,不知生死。

    “拓跋齐!”他扑了过去,抱住了他。

    那一刻,他闻见了强烈的血腥味,他还看见了穿透了堂兄胸膛的那几只箭矢,他死死咬住已经皲裂的下唇,他的头埋在了拓跋齐头颈处,他抱住拓跋齐的手在颤抖。

    “等寡人回来,寡人可不准你死……”

    拓跋焘起了身,他抽过了拓跋齐手中的矛。

    拓跋齐在拓跋焘抽走矛的瞬间,整个人就这么摔了下去,拓跋焘没有回头,他从旁扯过了一匹马,翻身上了去,跳上马背之后,只身朝着斛黎文冲了过去。

    袁纥南瞧见拓跋焘冲上去的瞬间吓得差些昏过去,陛下这是要送人头吗!?

    斛黎文瞧见拓跋焘冲了上来,他瞧见了这个年轻的君王的眼睛,宛若恶狼,眼中是仇恨,那种仇恨,几乎可以毁天灭地。

    他不知道怎的,神使鬼差一般,他吓得抽了抽缰绳,竟然朝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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