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她将信纸整整齐齐折了起来,随后小心翼翼放进了箱子里。
她突然觉得,她该洗个澡了,她快馊掉了。
花木兰将护腕解了下来,手腕那一块,都是泥,完全可以当作是手环了,她有些反胃,随机朝外头叫了一声:“来人!”
有颗头从帐外伸了进来,随后进来了一个年纪并不大的士兵,那是花木兰亲兵,但是花木兰也没怎么用他们,脏活累活还是自己一个人干的,都是爹娘养的,咋能让这些比她小的孩子帮忙呢。
所以一直都没什么事情麻烦他们两个,这次花木兰竟然叫了他们,他们很是诧异,就这么睁大了眼睛看见了里头正在搓泥的花木兰,其中一个弯腰抱拳道:“请问将军有什么事?”
花木兰食指搓了搓刚刚的手指,那泥就这么掉了下来,让花木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想洗漱,你帮我烧些热水来。”
“好嘞。”那两个小兵似乎很高兴,花木兰有事让他们做,一溜烟就跑了。
花木兰这是第一次在帐篷洗澡。
先前住在黑山,她也没有亲兵,火里的伙伴经常抱团一起去洗,但是毕竟她是个姑娘家,总不得跟男人一起洗澡,幸好她是火长,总是骗他们等会去洗,或者早就洗完了等等,实际上在她结束训练或者种田的时候,就扑去了小河洗澡,洗完再回的帐篷。
她当上了将军,却也是这般,习惯是改不了了。
这是她第一次准备在帐篷洗澡。
她见两个亲兵将水倒进了木桶,她正想脱衣服,却见那两个孩子直挺挺站在木桶旁边,她被吓了一跳:“你们干啥!”
那两个小兵站得格外笔直,眼神也没有到处乱瞟,正经得很:“回禀将军,我们帮您搓背。”
“不用了,出去!”花木兰指了指门口,“我暂时不需要你们搓背,你们出去帮我看门,别让任何人进来就行。”
那两个亲兵年纪不大,也很听话,他们见花木兰如此强硬,也只得站在了门外,当起了门神。
她除去了铠甲,脱下了里衣,将衣服除尽之后,瞧了瞧自己身子,叹了口气。
她身子经过这几年锤炼,也算是身材匀称,曾经,她也是肤白绰约,可惜现在,即使从背后看,也是像男人一般,肩宽魁梧,谁也不会想到,她其实是个女人。
也幸亏她知道她还是个女子,不曾赤身去站在太阳下面跟着一群糙汉练武,否则她的身子就黑了,她的手臂从上肘臂开始,一直到整个手,肤色比身体颜色深得多,手上,身上,甚至腿上,都是伤疤。
水桶不高,她抬腿就能进,她觉得她越来越不像个女人,因为经常束胸,她的胸已经开始变形了,她拢了拢后脑的碎发,一脚跨了进去。
她进了水桶,这水的温度已经低下去了,来来回回搬水,到后头,冒着热气的水已经冷了,人进去的时候已经不冷不热。
她抽了一旁的汗巾,擦着身子。
她怔怔瞧着手上的一处伤疤,突然自嘲起来:“阿母若是看见我的身子,怕是会吓哭过去。”
她身上确实脏,因为已经快数十天没有洗澡了,整个人都腥了起来,有盔甲罩着,一直闷着,味道也不怎么大,但是一脱下来,那味道怕是会把人熏晕过去。
她坐起了身,往一旁的盘子里,抓了一块猪胰子皂,在手上搓了搓,便有了一大片的白沫。
在他们这个时候,通常就叫它“猪胰子”,味道其实不太好闻,但是能让人干净,她也就忍了。
抹完之后,她闭上了眼睛,这几年,她太累了,或许是这水舒服,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将军?若干将军有事求见……”门口亲兵侧着头往里头通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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