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似乎看见了武威的影子,她们一样骄纵,一样天真,她们天真地以为,她们的皇兄父皇是爱她们的。

    比起她们,或许自己很幸运,有爱自己的家人朋友,但是她们,什么都没有,从小陪伴她们的,只有奴才,她们并不知道朋友需要什么,只能固执地以她们的思维来待人处事,所以,认识了人结交了朋友,就会掏心掏肺对他们好,生怕他们不喜欢她,但是给别人的感觉便是骄纵任性。

    她不忍心欺骗这样可怜的孩子,她深深叹了口气,高声喊道:“公主殿下!请恕花木兰无法答应,在吾等进入帐篷之时,贵父汗已西去,请节哀!”

    “什么?!”林时七挣扎的动作一下子停了,整个人宛若定格一般,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眨了眨眼,整个人便委顿了下去,下人拉也没拉住,她的脸苍白至极,眼睛忽然便落下泪来,“不可能……”

    她缓缓抬了头,望向了并没有惊讶表情的吴提,他早就知道了。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

    前两日,父汗身体不好,需要喂药,但是门口侍卫死活也不肯放她进去瞧一眼,想必那时候,父汗就已经去了。阿干一直知道,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将父汗的身子当作诱饵,来引花木兰上钩,目的只是为了杀了她……

    阿干变了,变得她也不认识了……

    林时七眼睛闭了起来,她的脸上充满了泪痕,她的手抓住了草,这里的草大约经常有人打理,并不长,紧紧就一个指节那么长,她紧紧抓住这把草,紧紧抓着,突然就拔了起来,掀起泥土无数,她的样子,宛若泼妇,她死死盯着吴提的背影,要咬牙点头道:“好,很好……”

    她的泪却依旧不受控制,就这么一道道滑落,她的手上沾满了草汁和细碎的泥土,她撑着地起来,不停点着头,她整个人似乎都被抽去了什么东西,整个人似乎都苍白起来。

    她转身便走,并没有回头,脚步蹒跚,宛若失了魂魄一般。

    而吴提的士兵们听见花木兰的消息却怔了怔,可汗去世,非比寻常,怎么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

    吴提知道,花木兰将大檀死了的事实告知出来,那么必定有人会怀疑大檀的死因,柔然士兵他们都不动了,面面相觑,他们在等吴提的解释。

    今天这一切都有些古怪,柔然的士兵自然也不是傻子,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吴提要把大檀一个人留在帐子里,让花木兰抓。

    吴提还没有登基,名不正言不顺,若是现在拿出可汗派头,怕是无人会服从,只不过大檀死了,他算是众望所归。

    吴提并没有慌,他望见了花木兰,她也没有慌,似乎泰山崩于顶也不会动声色,他挑了眉,本来皮相就很不错,对花木兰笑了笑,那笑容可以说是不怀好意,之后,他进行了变脸绝技,瞧得花木兰那是一愣一愣的。

    他突然变的脸做伤心欲绝的悲愤状,他抓住缰绳,痛哭流涕,好生可怜:“柔然的将士们!这鲜卑猪好生不要脸,瞧瞧父汗的样子便知道是她杀的!还说进去便已去了,分明是狡辩!北魏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岂容你胡诹!”花木兰差些气死,她举着手指,气得直在发抖,这吴提说谎的本事可真是可以和袁纥南有的一比,这说谎连气儿都不喘一个。

    吴提马上反击,思路机灵得很,又开始血泪控诉,涕泪交加,似乎真是二十四孝子,真真是凄惨至极,引得柔然那些士兵又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冲上来:“我并没有乱说,本就是你们北魏欺人太甚!翌年那拓跋焘亲率大军分东西路会兵柔然汗庭,至栗水(今蒙古南翁金河),父汗无备,率众西走,部落四散,人、畜、车庐损失数百万,仅马匹被掠去百万余,所属高车各部乘此倒戈,三十余万落归降魏,是年因惨败发疾。”

    “父汗本就身子不好,所以我将他安置在大帐不许任何人打扰,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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