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劲地看着自己,脸上现出一种欲笑还休的古怪表情,不由惑然道:“你看什么?”

    钮清强忍住笑意,转过头去深吸一口大气,方道:“啊,不好意思,方才临时有点急事,故而匆匆离去,倒是对艾兄失礼了。”说着拱手一礼。

    艾华倒是很潇洒地一摆手,说:“钮兄也太多礼了。”稍顿又道:“钮兄这就往湘南去了?”

    钮清摇摇头道:“不,在下还有点小事待办,拟先往都庞岭一行。”他曾“窃听”到那两位紫袍老人可能会有都庞岭之行,故而要想寻找他们,也只有往那方向去找。

    艾华鼓掌笑道:“小弟也正欲前往都庞岭,我们正好结伴同行。”

    钮清迟疑地道:“这个……”他虽对艾华颇有好感,却尚不知其究为何许人物,是何来历?故而暂不想让其闻知“天龙盟”之事。

    艾华见状,不由脸一沉,道:“原来钮兄也是势利之人。”

    钮清愕然道:“此话怎讲?”

    艾华冷冷地说:“小叫花自知难以高攀贵公子,告辞!”转身就走。

    钮清知其已发生误会,赶紧一闪身拦住他的去路,说:“艾兄,暂请留步。”

    艾华停下脚步,却仍冷冷地说:“公子爷尚有何吩咐?”

    钮清心念电转:自己此行并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能否碰上那两位紫袍老人亦尚且难说,就算携他同行也未尝不可。遂诚恳地说:“艾兄若不嫌弃,咱们结伴同行如何?”

    艾华淡然道:“在下不敢。若让小叫花与贵公子同行,岂不有辱公子爷的形象?”

    钮清知他心中有气,有意逗他开心,遂毕恭毕敬地冲着他抱拳一揖,诚惶诚恐地说:“适才是在下错了,敬请艾兄责罚。”

    艾华侧身闪过一边,道:“不敢当。小叫花岂敢责罚公子爷?”

    钮清愁眉苦脸地说:“只要能让艾兄消气,在下甘受任何惩罚。就请艾兄处罚吧!”

    艾华见他那副形状,不由“噗嗤”一笑,伸手到他头上扣了个响炮,道:“好,就罚你头前带路。”

    钮清赶紧装模作样地侧身弯腰,右手向前一伸,道声:“请!”

    艾华“嘻嘻”一笑,说:“你这个人呀,难怪四……”说到这里,似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改口道:“难怪世上有那么多的小丑。”冲钮清做个鬼脸,回身往前跑去。

    他可真像是春天的云霞,变化极快,刚才还是“乌云密布”,转眼间就变成了“晴空万里”。

    钮清见他像个孩子似的,心里暗暗好笑。

    艾华一边走路,一边却不时侧过头来看一看跟在身边的钮清,心中感慨万端。他想起他在三年前目睹钮清坠身绝涧之后,曾伤感过好长一段时间。后来还是四哥说起钮清“不是夭折之象、必能逢凶化吉”的话,他的心里才似乎得到了一丝丝的慰藉。但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竟然从此莫名其妙地牵挂上了与他仅“半面之缘”(他曾偷偷地窥探过对方,对方却未曾见到过他)的钮清的生死,一天未确知真相,他心里就一天不得安宁。他决心要探个清楚明白。

    于是,他化装成各种不同的身份、面目,几乎寻遍了都庞岭附近的每一个角落。

    这期间,他餐风露宿、顶风冒雨,历经磨难,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但说也奇怪,他越是找不到钮清,心中对钮清的牵挂就越深,越是驱使着他要继续寻找下去。

    随着寻找的深入,他由最初对钮清的好奇、好感、同情、牵挂、思念,竟慢慢地将一缕情丝悄悄地系向了那个仅“半面之缘”的、模糊的人影身上去了。而且时间越久,这种意念就越强烈。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现在终于找到他了。他望着身边这位三年来令他魂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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