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挥开那只捏住她下巴的手,胳膊却从一层水幕中穿过,并未碰上任何实体。

    “少女”笑嘻嘻地看着她:“我怎么就胡说了呢?你不知道吧,在你之前,沈鹤之可从没领过哪个姑娘回飞泠涧。”

    “你昏迷了整整三日,这三日里你睡的是沈鹤之的床,盖的是沈鹤之的被,他自己都跑去客房睡了。”

    “少女”叹息道:“就这样也睡不安稳,你大半夜不知道梦到什么了,总‘沈师兄沈师兄’地叫,哎哟,叫得那叫一个可怜,沈鹤之的听力极好,你一唤他,他就跑去看你,又是给你喂水,又是为你疏通经脉的,一晚上都睡不了个囫囵觉,可怜他白日里要去给太虚剑川当狗,晚上还要衣不解带地照顾你,你倒好,连知道都不知道......”

    “少女”的描述让云挽的脸更红了,她嗫嚅着嘴唇想反驳,可愣是不知要如何反驳,她那时昏迷了,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她疯了吗,为什么要在睡着的时候唤沈鹤之......

    “少女”唏嘘地摇了摇头:“我反正不知道沈鹤之是怎么对待其他姑娘的,但他总不能对谁都这么温柔吧,他看着也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要说他不是喜欢你,我可不信。”

    “这不可能的,”云挽的嘴唇动了动,“你就是故意在骗我,刚刚还编了那样的故事。”

    “什么故事?”“少女”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杀妻证道的故事吗?”

    她像是觉得很有趣,竟笑了几声:“我这不是想看看你听了之后会不会吃醋吗?小丫头,你肯定吃醋了吧。”

    “我没有!”云挽急声否定。

    “沈师兄只是将我当作师妹,”她强作镇定地努力解释,“我与沈师兄才认识不久,你不要、不要这么说......”

    “这有什么,”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仍顶着云挽的脸,笑眯眯的,“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吗?现在是师妹,以后就是爱人了。”

    “你别看沈鹤之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他活到现在,就没真正和女人接触过,你若想引诱他,可谓是轻而易举!”

    它说话的同时,身体又一阵蠕动变化,这次它却变成了一副陌生少年的模样,那少年生得很漂亮,五官有一种完美到诡异的感觉,令人分辨不出它的性别来,云挽隐约觉得,这应当才是它真实的容貌。

    “小丫头,你不也是喜欢沈鹤之的吗,我一提他你就脸红,你敢发誓你不喜欢他?”

    它开口发出的声音同样雌雄莫辨,既有着女子的柔婉,又带了几分男子的沙哑,很是古怪,令云挽一时都没注意到他在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突然从天边斩来,迎头劈下,一剑便将少年的身体劈成了两半。

    水花四溅,伴随着一声仿佛融合了不同声线的惨叫声,那少年迅速崩溃成了一滩水,散了一地。

    青年执剑出现在它身后,神情冷漠。

    “沈鹤之!”少年大骂起来,“老子又没做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和我一样被囚禁在这个鬼地方,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它话音刚落,沈鹤之便回身一剑点在了那朵涌动的水莲之上,霎时冰冻万里,整条奔流的小溪都被冻成了雪白的冰柱,而那古怪的声音也总算消失了。

    云挽有些慌张,她抬眸看去,沈鹤之也恰向她看来。

    观他神情,应当是没听到那古怪少年说的那些话。

    “它没同你胡说什么吧?”

    沈鹤之这一问,云挽不禁窘迫起来,她想起了刚刚听到的那些事,她难道真的在昏迷时,多次于睡梦中呼唤沈师兄吗?

    她担心那东西在骗她,可她又不好去找沈鹤之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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