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鹤之似乎没料到云挽会是这样的反应,他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终是轻叹了口气,缓了语气:“我并非是在赶你走,我是希望,若你在外门无事,不如多在飞泠涧留住一段时间。”

    他顿了顿,问她:“留住三个月可以吗?”

    云挽稍怔,她发现她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脸颊也止不住地发烫,在她点头之前,就听沈鹤之又道:“飞泠涧不会有外人来,你不必担心撞见其他人。”

    “我、我是怕我会打扰到师兄。”

    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竟让沈鹤之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你请我授你剑术时,倒没见得担心会打扰到我。”

    云挽认真看着他,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沈鹤之笑,可那青年却没再说话,而是突然将手中的树枝向空中一抛,紧接着,无霜剑便从他腰间出鞘。

    寒芒闪过,数剑斩出,只是霎那,待那树枝重新落回他手中后,便彻底没了原本的模样,反而被雕刻成了一柄锋利的木剑。

    这个过程太快了,云挽几乎没来得及眨眼,再回神时,沈鹤之已转腕将剑柄递了过来。

    “试试。”

    云挽将剑接过,刚一入手,她就察觉到了不同,这柄木剑比宗门统一发放的铁峰剑轻了许多,也小巧了许多,她挥动起来更加自如。

    云挽忍不住露出了欣喜之色,她捧着手中的剑,对沈鹤之道:“多谢师兄。”

    沈鹤之摇头,他的目光在云挽握剑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突然道:“崔檀昭的剑术其实很差......若她不是大长老的女儿,甚至连进入内门的大测都无法通过。”

    云挽想起自己前两次对上崔檀昭时,都毫无还手之力,她不免有些失落。

    沈鹤之似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竟宽慰了她一句:“你那时尚未通窍引气,自不可能接下富含灵气的剑招,以后便不同了。”

    云挽握紧木剑,点头道:“我会努力的。”

    得了剑便也该离开了,她却忍不住又多看了那龙眼泉几眼。

    “若是对觐仙镜好奇,可以靠近去看,”沈鹤之察觉出了她的心思,“你也可以触碰它。”

    云挽却有些担心:“这会不会不合规矩。”

    沈鹤之摇头:“觐仙镜源自于天地,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属于任何宗门,太虚剑川无权设立与之相关的规矩,任何人都有资格触碰它。”

    听他这般说,云挽终是缓步走至泉水边,俯身向水面看去。

    如镜般光滑的水面倒映着她的面容,沈鹤之不知给她用了什么疗伤药,她脸上被崔檀昭刺出的伤疤已淡去了许多,若不仔细去看,几乎很难捕捉到那抹痕迹。

    云挽凝望着水面,竟莫名产生了一种陌生感,只是倏忽晃神,那来自她的倒影便仿佛发生了一些变化。

    少女面颊上的稚气完全褪却,眼底是一种浓郁到流淌的悲伤和决绝。

    那一瞬间,云挽只觉自己似是也沉浸到了那股情绪中,四周的一切都随之远去。

    峭壁孤悬,峡谷幽深,少女执剑立于冷冽的风中,剑气环绕,她厉声呵道:“沈鹤之,你叛逃师门,戕害同门,饲魔奉妖,助纣为虐......你可知罪!”

    喊出最后一句话时,因太过悲愤,她的声音几乎在轻轻地发着颤,带着强压的哽咽哭腔和疼痛。

    但也只是片刻,一切便烟消云散,仿佛从不曾来过。

    云挽心中大震,她下意识猛地后退,不受控制地后仰跌去。

    一条臂膀圈来,迅速从她身后扶上了她的肩,青年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看到什么了?”

    云挽脸色苍白地仰头,眼底是还未来得及收起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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