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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晴神色不变,只冲云挽微微抱了抱拳。

    此事不出意料地在外门传得沸沸扬扬,那日修行结束后,几乎每个外门弟子都在议论云挽。

    云挽走在路上时,那些向她投来的目光,也和之前不同了,是疑惑;是惊讶;也是不可置信......

    云挽突然就觉得很痛快,那天晚上,她还是与以前一般,拿着剑去了柳溪旁,只是在练习挥剑之前,她从怀中掏出了那枚沈鹤之赠予她的白玉簪。

    这枚白玉簪对云挽而言异常珍贵,她甚至不舍得佩戴。

    她将灵气灌输其中,试探着在心中唤了一声“师兄”,沈鹤之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自那晚她在鬼使神差之下唤了沈鹤之“哥哥”后,云挽便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发生了一些很微妙的变化。

    具体哪不一样了,她自己其实也说不清楚,但那种感觉却分外强烈。

    那日在觐仙镜所见也不再困扰着她,云挽甚至在想,若师兄真的会在未来坠魔叛逃,她也不可能将手中的剑对准他,她一定会紧紧拉着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坠落深渊、万劫不复。

    他不止是师兄,还是哥哥,是亲人,是她会拼尽性命守护的人。

    云挽将今日在外门发生的事讲给了沈鹤之听,传音石对面的青年便轻轻“嗯”了一声:“外门的教习都是在执事堂做事的内门弟子,他们还不至于主动为难你。”

    他想了想,又道:“我有空便会去落日渊看你......若在修行上遇到任何困难,都可来问我。”

    云挽攥着手中的玉簪,小声问道:“若不是与修行有关的事,也可以说与师兄听吗?”

    沈鹤之沉默了一瞬,四周很安静,安静到云挽仿佛都听到了他轻轻的呼吸声,就在云挽担心自己是否有些太得寸进尺时,青年的声音再次响起,他道:“可以。”

    有微风拂来,携着草木青葱的气息,吹得人都变得轻飘飘的。

    “师兄怎么总是这么好说话,”云挽的指腹下意识摩挲起了玉簪上的翠竹雕纹,“我还以为我的要求太过分了。”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介意,也不觉得打扰......”沈鹤之停顿片刻,又道,“你对我......其实不必总是小心翼翼。”

    他的声音没了平日里的冷冽,像一片羽毛,慢慢落在了云挽心间,带着细微的酥痒,撩起阵阵波澜。

    “师兄,我......”

    某些情感呼之欲出,又被她悄悄压下,云挽认真道:“我会努力通过大测,进入门内的。”

    “好。”

    *

    随沈鹤之修习了三个月剑术的云挽,在外门几乎难遇敌手,但她却打不过周晴。

    这位周师姐的剑招犀利多变,剑风凌厉霸道,她堪堪接上几招就会落败。

    但云挽并不气馁,她每晚都会通过白玉发簪,与沈鹤之复盘当日战况,她的剑术也在这一日日的比试切磋中迅速成长。

    周晴想要击败她,不再是一件轻松的事,甚至于两人每次切磋时,周围都会围上一圈旁观的弟子。

    云挽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和周晴成功打成了平手,再一月后,周晴败给了她。

    外门的师兄师姐看待云挽的目光再不似以前那般,有羡慕,也有敬佩,就连教习看向她时,神色间都会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欣赏,无人再敢轻视她。

    沈鹤之也的确如他所说那般,时不时便会来落日渊看望云挽,因着云挽在剑术上的进步,他甚至会拔出无霜剑,亲自陪她对招。

    又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云挽学会了御剑飞行,内门大测于她而言,已不再是困难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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