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生在。”

    “你觉得那柳阿公听完了戏,应当去了哪一门?”

    吊树影立即道:“当是开字门无误。开字门是八卦之首,为父做长,主婚娶乔迁,添丁进口,又有开创基业、扩张国土之意。柳阿公成为添丁巢穴,又用以开疆拓土,打开村内邪祟通道,应当是自‘开’门中出去的。”

    对答如流,明显早已心中有数。

    “走,我们去开字门中会一会。”黎应晨勾手,“是哪一星?”

    “小主公向‘心’字路走即可。”

    漫天繁星之下,黎应晨踏入了雾气。

    刚一踏进那条路,门口的雾就散去了。开门路旁,民房已然不是一片黑暗。家家户户贴着喜庆的红纸,喜字已然半旧。夜风微凉,新芽自土地中钻出,是初春世界。

    路的尽头,有一处院子。

    院子中央,一个老年农夫正喜气洋洋地扫着地。

    虽然与自己见时的形貌已大不相同,但黎应晨仍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正是柳阿公。

    柳阿公抬头,乐道:“哟,居然有得独行的旅客?”

    黎应晨颇为自来熟:“是啊,远行至此,燥热难耐,可否向老先生讨碗水喝?”

    “哈哈哈,姑娘来得巧。正好老头家里两个孙女成童,正有宴席。远来是客,姑娘不要嫌弃,进屋坐坐,老朽给你添杯茶水,吃些喜糖。”柳阿公乐呵呵地放下扫帚,在短襟上擦擦手,将黎应晨迎进屋内,“来,来。大郎,去拿些喜糖来!”

    黎应晨走进屋内,那场所和柳家一模一样。洋洋地贴着红纸,四下撒着鞭炮碎。一名衣着宽松的女子坐在侧屋榻上,笑着向黎应晨点头示意。端得一派喜气。

    只是,现实中的柳家此刻正摆着柳阿公的灵堂。

    黎应晨假笑一下,学着白莹的礼数客套几句。柳阿公为她斟茶,她举杯笑着扬手,装作一饮而尽的样子,悄悄倒进了衣袖里。

    鬼给的东西,能不进嘴就不进嘴了。

    刚刚坐下,一个小姑娘就如炮弹似的冲了过来,一下撞进了柳阿公怀里。

    “爷爷!爷爷!”她快活地叫道,“我碴子儿把那群小子都赢啦!”

    “哎——!”柳阿公笑得慈祥温柔,低头一把将那小女儿抱起来,放在膝上。小女孩咯咯地笑,抱着柳阿公亲,手上的泥污蹭脏了老头的胡子,柳阿公也毫不在意。

    “还是我家囡囡争气!来,囡囡,给客人见礼!”

    小女孩攀住柳阿公的脖子,看着黎应晨,向后缩一缩,不算很自来熟,却也不畏生,脆生生道:“客人好!”

    黎应晨脑子里突然拨动了一根弦。

    这小姑娘,眉眼有几分像是村长婆婆。

    "我家媳妇体弱,这些年来就诞这两个孙女,给我们惯的没样儿。"柳阿公笑呵呵地由着小女孩扯他胡子,“客人莫要见怪。”

    “哪里的话,小姑娘当真机灵可爱。”黎应晨笑,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绿豆糕来递给小姑娘,"成童也算长大咯。来,就当是见面礼了。"

    小姑娘接过来,咬一口,脸色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咬着,明显很喜欢。

    “有这两朵金花儿是我柳家的福气。”柳阿公大笑。

    黎应晨想起来当时的白凝春,心念微微一动,笑道:“喝了您的茶,礼自然是要备的。”

    说着把那剩下半包绿豆糕都拿出来,递给小女孩手里。虽说仓促无准备,但是农家并不那么富裕,这样的精致点心做个小贺礼,也是很拿得出手的。

    小女孩点点头,开心地收下糕点,却跳下柳阿公膝头,说:“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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