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名字。

    【叮!回答正确。】

    【她的执念是?】

    “和你走?我和你走有什么用!”瓶女连苦大笑起来,似乎感觉黎应晨非常好玩,“你当和我走!”

    她的声音终于凄厉起来了。在那沉静的外表下,藏着如此刻一般的风暴。

    “我能感觉到!我能感觉到,你和我是一类人,丫头!”

    “凭什么女子不可继承家产?!凭什么几斤米就能买断我的一条命?!凭什么女子就要洗衣做饭,蹉跎一生,学问都是男子的?!凭什么岁饥人相食,官老爷赚得盆满钵满,而我就要被吃?”

    “我当杀尽冷漠的看客,杀尽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让他们都来尝尝孤女的苦楚!我要把这棋盘翻了天去!人也好,神也好,要这腐朽的天地翻在我的手下!”

    瓶女这话几乎已经是明示了。

    姜堰抿唇,明白了这瓶女的执念:想要杀尽天下老爷,杀尽天下男人,想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亲自来体验体验她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苦难。

    她看向黎应晨。

    但是黎应晨却没有答题。

    黎应晨笑:“我懂!我们就是一类人。你有恨,你不服,你不想让任何东西骑到你的脑袋上,你胸中有星斗沟壑,不想窝窝囊囊的过上那憋屈的一辈子!你不想妥协!”

    瓶女道:“那你为何拦我?”

    黎应晨说:“因为你现在在干的事情,就是最大的妥协。”

    瓶女勃然大怒:“你在说什么胡话?!”

    漆黑夜空中,满天星辰闪烁,一颗颗轰然坠下。针女姜堰的阴歌响起,动作快到肉眼无法分清,暴雨梨花一般的密集针影向天刺去,就像一场逆行的雨,刺破了坠落的星辰。

    瓶女说:“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杀那黑凤村的人,你觉得他们未曾欺辱我们姐妹,你觉得他们无辜!但是,当年我在这里的时候,你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来?现在等我来反击,你出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天地无路,此题无解,那天地就当死!”

    “你是在恨天地无路此题无解,还是在恨这世道没能给孤女幼儿一个活路?”

    黎应晨高声道。

    她将这句话作为了答案。

    【叮!回答正确。】

    “这有何区别?”瓶女说,“这世道本就是这样!”

    黎应晨笑了:“区别大了,因为一个是恨死路,一个是找活路!”

    瓶女愣住。

    “你就是在妥协,你就是在认命!你想杀尽天下老爷,想杀尽天下男子,想让他们同底层女子一样,你就已经认了这个命——底层女子只有死路,没有活路!”

    【——在占卜结束之后,她最终走向了哪一门?】

    ……不知道。

    系统果然留了雷。这话问得太模糊了。直接说生门死门都有问题。没有人知道这个“占卜”指的是哪次占卜,“最终”指的是哪个最终。在做瓶女时,她解了无数的生门来走;在大旱占卜之后,她带着戏班和自己走向了死门;在戏台的占卜过后,她应当留在“开”门中和柳阿公、妹妹的幻象一起生活;黎应晨来之后的此刻,她又站在了死门与开门之间。

    不怪别人想多,系统本就充满恶意。直接回答死门,指不定发生什么事情。

    黎应晨不理这破问题,只是狠狠一扯自己的袖口,解放被捆束的菱铃镯。

    “若是你杀死那些看客,能让孤女们幸福一生,我自不拦你!但是,你所做的事情,根本不能让任何人过上好日子!你杀尽所有人,她们也只能随同一起死!你只是顺了天命,顺了这条毁灭的天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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