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接下来几日有事,可能来不了,到时让胡圆儿给你送药。”
裴二听了,目光不由暗淡失落,但很快又捕捉到关键字眼——接下来几天?
“几天”是几天?
军中大比就在三天后。
“军中大比那日,你会去看吗?”裴二不由又问,语气多了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李禅秀再度沉默,大比正好是寒毒发作后的第二日,那时他应该仍体虚畏寒。
但对上裴二期盼的眼神,他却忽然笑了笑,道:“这么重要的事,我当然会去。”
裴二仿佛心中压着的石头落下,忍不住松一口气,但紧接着,又想到什么,迟疑问:“会不会耽误你……”
“不会。”李禅秀摇头打断,依旧笑道,“这可是关乎我们能不能顺利成亲的事,没什么比这更重要,我不去也不放心,还有……你一定要赢。”
裴二不觉耳后又红,哑着声音保证:“我会的。”
顿了顿,他目光坚定,又重复一遍:“你放心,我一定会赢。”
李禅秀一愣,随即笑着朝他点头,道别离去。
裴二一直目送他身影转过不远处一座营帐,终于彻底消失,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他拄着拐,微瘸地走回营帐,刚进去,就听见一阵起哄声。
“哟——站在外面这么久,你跟沈姑娘都说什么了?”
“还用问?肯定是互相不舍的话!”
“裴二,你没趁机牵个手什么的?”
有混不吝的,直接起哄喊。
裴二:“……”
“无聊。”他面无表情,拄着拐往里走,耳根已是红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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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禅秀回去后,就开始假装咳嗽,风寒加重。
之后两天,他都躲在药房烤火,没有外出。胡圆儿每天会帮他把煎好的药拎去伤兵营,送给裴二。
第三天,到了寒毒发作的日子。李禅秀一早就喝下之前煎好、能压制寒毒的汤药,躺在床上裹紧被子,忍受阵阵侵入骨髓的寒意。
胡郎中知道他病重,特意来看过,叮嘱他暂时不用管药房和伤兵营的事,专心养病就行。
知道他起不了身,还帮忙去打了些饭菜来。
李禅秀没胃口,叮嘱胡圆儿记得帮忙把药送给裴二。等胡郎中爷孙俩离开,他便再也克制不住,缩在被子里打颤。
幸好有压制的药,否则他真不知该如何熬过这一天。
以前还和父亲住一起时,每月到了这时,父亲就会将他连被子一起紧紧抱在怀中,哄他入睡。
如今却无人能哄他了。
他咬紧牙关,默默练习起游医教的吐纳法,期望能缓解些。
……
给裴二的汤药是昨夜就煎好的,胡圆儿按李禅秀说的步骤热一遍,便拎着去伤兵营。
陈青见今天来的又是他,不由捏捏他圆乎的肉脸,问:“小娃儿,怎么今天又是你?沈姑娘呢?”
胡圆儿一扭头,挣开他的手,道:“最近药房事多,我爷爷让沈姐姐在药房忙。”
“什么事能忙这么多天?”陈青嘀咕,下意识看不远处的裴二一眼,心道:沈姑娘再不来,有人就快变成望妻石了。
胡圆儿摇头表示不知,实际却想:我当然知道,沈姐姐是病了,而且病得已经快下不来床了。
不过沈姐姐不让说,他就不说。
他边想边从食盒拿出汤药,小心递给裴二。
说实话,他有些怕这个人,因为对方总是冷着脸,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