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进出出多少修士,从未有人与琨暝兽起过冲突。

    唯有在秘境中与颜昭昭起冲突的几个人低着头,难看的绷着脸,一言不发。

    “当真?”邵岩狐疑地看着吴义康湿淋淋滴着水的衣服:“你与容瑟莫不是传送到了同一处?”

    吴义康舔舔嘴唇,紧盯着容瑟湿发下一段白皙的后颈,直喘着粗气。

    邵岩以为他是伤口疼,说不出来话,话头不由转到容瑟身上:“容瑟,他所言可是真的?”

    颜昭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纤白的手指不断绞弄着衣摆,双目死死盯着容瑟,见容瑟卷翘的睫羽扑簌了下,嘴唇张阖似要应答,连忙往前踏出两步,要截断他的话。

    半空之中忽然响起一道冷漠低沉的声音:“他的手臂是你做的?”

    无一分起伏,不带什么语气,却让所有人浑身发凉,刹那间感觉血液倒流,全身冰冷刺骨。

    颜昭昭哆嗦着,又缩着脚退了回来。

    众人齐刷刷望向漂浮的浮镜,思维僵滞,一时没反应过来望宁问的是谁。

    容瑟眼前发花,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随其他人轻轻抬起头,衣领下的修长脖颈拉出优美的弧度。

    让望宁一眼就看到他散开的领口,白皙锁骨尾端上显眼的粉痕。

    像是被人按着,用指腹一点点、一点点磨出来的,在瓷白的肌肤上异常刺眼。

    望宁面容冷峻,眉眼锋利:“你可认罪?”

    容瑟痛得发颤的手指无意识抓握几下,指腹摩挲到冰凉的剑柄,又失力般松开。

    他浑浊的眼睛恢复一丝清明,半阖下眼睑,脸色又白了一分,沙哑着声音,气息不稳地说道:“认。”

    仅是一个字,就听得人心尖发痒。

    离得较近的几个仙门弟子心口一跳,纷纷红了脸,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说了什么。

    邵岩眉间沟壑收紧,余光滑向容瑟滴血的剑尖,和善的面孔一点点冷沉下去。

    吴义康手臂上的伤口,哪里是琨暝兽所伤,分明是剑伤!

    在季云宗,明令禁止同门相残,容瑟是明知故犯。

    这一点,邵岩绝不能容忍。

    邵岩手中凝聚灵力,就要捉拿下容瑟,送去戒律堂审问。

    容瑟又慢慢抬起眼,直视浮镜中凌厉冷漠的眼睛。

    黑曜石似的眼珠像浸泡在溪水中的玻璃珠,上扬的眼睫上悬坠一滴雨珠,蜿蜒流滑下湿漉漉的苍白脸庞。

    “但我没错。”他说。

    望宁眸色冷漠寂沉,良久,平淡道:“下不为例。”

    邵岩面露不赞同:“仙尊,宗规不可违背,如此处置怕是有欠妥当——”

    望宁垂眼,没有情绪的眸光从浮镜中压下来。

    邵岩一肚子反驳的话一下子哽在喉咙,吐不出,咽不下,再说不出来。

    —

    灵川秘境关闭,仙门百家弟子没有在密林久留,陆陆续续离去。

    温玉被邵岩拉走,其他季云宗弟子也各自散去,半炷香左右,密林深处就剩下容瑟、颜昭昭等几人。

    颜昭昭向几个狗腿使眼色,拦住容瑟的去路,趾高气扬地摊开手掌:“给我。”

    丹田里的痛一波接一波,容瑟微蹙了下眉尖,平静的眉宇下,脊背微微发颤,几近站不稳。

    他知道颜昭昭要什么:“没有。”

    留影石不过是唬颜昭昭的借口,崖下昏黑,伸手不见五指,录了也看不清楚,颜昭昭随便找个理由,颜离山就可以帮她糊弄过去。

    甚至可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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