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各个峰忙的不可开交,热闹非凡。

    唯独望宁不收徒,庭霜院冷冷清清的,与整个宗门格格不入。

    容瑟乐的清闲,留在小院中修炼,闭门不出。

    拜师大会当日。

    天色将明未明,淡薄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作为首席大弟子,要前去主持,容瑟不得不现身。

    同前几日一般,他从修炼中抽离出来,细长指尖搭着莹白的手腕,感受着体内一成不变的灵力波动,淡粉色的唇微微抿了抿。

    容瑟挽起发髻,简单洁面净身,前去内门膳堂。

    内门弟子大部分已经辟谷,来用膳的一直不多,膳堂内总是冷冷清清的,如今却一反常态,零零散散的多了好些个人。

    压低着声音交头接耳,不知在议论什么,在他踏进膳堂的刹那,这些人齐齐收声,放下手中的竹箸,懒洋洋地眯起眼睛。

    容瑟步子略一停顿,似没有察觉到四周不友善的视线一般,夹了两个馒头放在食盘里,挑了一处空位坐下,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膳堂柔和的光洒在他身上,给他渡上了一层暖意。他形状美好的眼睛轻轻半阖下来,黑缎似的青丝披散在身上,几缕垂落在雪白的颈项,越发显得冰肌玉骨。

    膳堂里的人不由纷纷看出了神,三界为巴结季云宗,年年有不计其数的山珍海味、奇珍异宝往里送。

    容瑟何种好东西没见识过,区区白面做成的馒头,什么味儿都没有,有甚么可吃的?

    为首的青年宁元义不解地皱了下眉头,蹬开面前的椅子,大摇大摆端着食盘走到容瑟的座位前。

    “我道是谁吃个粗食都津津有味,原来是堂堂首席大师兄。我季云宗什么时候没落到如此地步了?”

    容瑟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与你无关。”

    “我不是关心宗门名声么?大师兄如此作态,莫不是想叫一会儿新入内门的师弟师妹们看笑话?”

    宁元义重重放下食盘,混杂的汤汁溅到桌上,到处都是。

    他故意拉长语调,满满都是不怀好意:“正巧,我吃肉吃的有些腻味了,这儿还剩了一些吃不下,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大师兄,替师弟解决了?”

    容瑟睫羽轻颤了下,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像是完全看不到对面叫嚣的人似的。

    视若无睹的态度叫人心头火起。

    宁元义气笑了,叫他一声大师兄,还真摆上谱了?

    “看来大师兄是不愿意领情了。”他顶了顶腮帮,朝同行围过来的同伴递过去一个眼神。

    那人立即转过身,从怀里摸出了什么,背对着众人倒了一杯清茶,端着走向容瑟。

    “既然大师兄看不上宁某的心意,宁某也不为难大师兄。吃了这么久的馒头,想必大师兄口中也干渴了,这杯茶请大师兄漱口。”

    茶香袅袅,温热水雾飘向容瑟白玉般的面庞。

    他压下眸光,从眼尾淡淡扫了一眼,浓密纤长的羽睫投下一片阴翳。

    “茶里的药味都快把我熏吐了。宁师弟,知道在季云宗里残害同门是个什么下场吗?”

    一律逐出师门,仙门百家共戮,永失修仙资格,整个修真界再无容身之地。

    宁元义面色一僵,紧张地张望向周围,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一边的动静,胆子又大了起来。

    “知道又如何?谁能证明我在茶里下‖药了?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有谁会信?”

    宗主不喜容瑟,在季云宗里不是什么秘密,原本看在容瑟背后的望宁仙尊的面子上,宁元义还给他几分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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